第二十一章 纷乱
她的心也登时慌了起来,但环儿扑在自己怀里正哭的伤心,便也不好责怪,只能抚着她的背安慰道:“你别急,到底是怎么回事,你细细地说了来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环儿欲言又止,滂沱泪水已浸透了杜鹃的衣衫。她扬起头来,微微将杜鹃推开一些,说:“我要去和大郎说清楚。大不了……大不了我拿自己的命抵了去!”
杜鹃更觉惶恐,正欲再劝,但环儿却不等她说话便一把将她推了开来,已大踏步迈上了台阶向茗楼里冲了去。
“环儿!”杜鹃急忙跟了上去,但此时的茗楼一层大堂已是茶客盈门,不好大声喧嚷,只得紧紧追了去不再叫她。而环儿跑得更快。她避过茶水小厮直奔后堂而去。
此时,莫成林正端坐中厅上首。他的身后是两具琉璃灯盏,正燃着熊熊灯火,他那清瘦而又棱角分明的脸映得一片火红。
下首分坐的是张芸儿和李仙娥。她们的女儿莫云湘和莫云溪则恭敬地站在自家母亲身后,微微低着头不敢言语。
张芸儿端起茶碗来先轻呷了一口,然后扬着嗓子说:“大郎,这些日子你不在家,风风火火地出了好些个事。荷露落水,先死后生。后来樊楼宋家为退婚的事赔礼谢罪,荷露一去便再也没回来。唉,就像荡秋千似的,一会儿好一会儿坏,真叫人省不下心。”
“嘭”地一声响,莫成林将手边的茶碗在几上重重地一顿,厉声道:“你身为庶母,不好好看护子女,怎么还有脸在这儿说嘴!”
张芸儿闻言一惊,以一副不可思议地面容望着莫成林,颤声道:“大郎这叫什么话?妾……妾哪敢说嘴。在这个家里,说好听的妾是庶母,说难听了也不过是个供人玩乐的家婢,而荷露她自幼骄纵惯了,哪是我能管得了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