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:释然
常裕接着说:“你没有那么高的地位,你死之后应该先是被黑白无常索魂,然后见到崔判官,之后就是被分配做苦力了,还见到十殿阎罗?林初然,你觉得你配吗?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……”喝了一口饮料之后,我选择沉默。
“不过你的想法是好的,说不定你以后能取得相当高的社会地位呢?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常裕说着说着又笑了:“十殿阎罗?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我不行了,我快笑疯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行,林初然你得补偿我,我快笑岔气了。”
“……”我无言以对,“还补偿你?你看我是像有那啥大病的人吗?”
常裕的笑声戛然而止,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我。好一会儿后,他说了一句话。就是这一句话让我无比的笃定他疯了,疯的很彻底。
“像!非常像!不,你就是个患者!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常裕真的疯了:“初然,原谅我!你相信我,我自己也受不了我那奇怪的笑点。”
“你受不了不会闭嘴吗?”兴许是看出来我有点生气,亦或者是他真的笑够了,这会儿真的消停了。
“哦哦,我突然想起来有两个东西我要给你看一看。”常裕显然有些后知后觉了,或者说他笑失忆了,然后又恢复正常了,想起来了?不清楚,我也不想纠结。
很快,常裕就在小方桌上摆弄出了一局围棋。
“围棋?我连最基本的规则都不懂,你还让我看棋局,你这样搞是想搞我心态吗?”此刻我的脑中有大大小小很多问号。
“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?我也不懂围棋啊。”常裕好似有些委屈,“是我那半个师父,那个老吃货,老疯子,给我看的,我也没搞明白啊。”
“你都看不明白,让我看?”我都不清楚今天是第几回无语了。
“额……我是想说不定你这方面天赋异禀呢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这回轮到我笑不活了:“常裕你在开什么玩笑?我如果天赋异禀,我还会在这儿?”
“啊?”常裕干笑了两声:“也对哦……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还有我如果在围棋方面有极高的天赋的话,估计等我死,十殿阎罗给我提鞋都不配!”
什么‘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’的沙雕论调,在我这从来不存在,一般都是有仇当场报。
“十殿阎罗?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?”常裕的表情一脸茫然,显然他开始装傻了:“林初然我什么时候说过?你再这样,我就告你诽谤了。”常裕越说越一脸正气凛然,真的是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一样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告我诽谤?”天道好轮回,苍天饶过谁?我真的要被笑死了:“我劝你还是先别想着怎么告我诽谤了;我劝你赶紧去医院精神科挂个号,让专家看看。我怕你去晚了,都没救了。”
“……”常裕沉默。
常裕将围棋默默收着,随后又拿出中国象棋……
“这你总看得懂了吧?”常裕问。
“中国象棋的最基本规则我倒是懂。”我如实说:“但这局棋我是真没看明白,或者说我根本就看不明白。”
“看不明白也没关系,相反这很正常,要是现在的你看得明白我也不会给你看了。”常裕说着又拿出了两盘棋:“这两个棋盘你拿回去,慢慢研究。”
我定睛一看,居然和刚刚的那两局棋一般模样。
“不是,你小心一点啊,别让棋乱了啊。”我看着常裕的双手随意拨弄着棋盘,急得连忙出声。
“没关系啊,你看它每个棋子的是有固定的卡槽的,可以将棋子固定在棋盘上。”常裕不慌不忙地给我演示了一遍。
“行!”我将棋盘收好。
……
这时,一名青年男子从外面走进酒馆并向我们走来。
“好久不见,常裕。”男子走近,向常裕问好。
“很高兴见到你,林初然。”男子转身又向我问好:“哦,对了,我叫陈昕。”
“你好!你怎么认识我的?”说实话我有点发懵。
“常裕介绍过的。”陈昕解释道。
“这样啊。”我看到常裕冲我点了一下头,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。
“我是竹林酒馆的临时工。”陈昕说。
“临时工?”
“更准确的说,他是这家酒馆的临时代理人。”常裕接话补充道。
“代理人?”我认为他一定知道点关于这家酒馆老板的去向,于是问道:“这里的老板去哪了?”
“不知道。”陈昕也很无奈,帮忙看店,结果老板不知去向。
“啊?”我不理解。
“这年头找人帮忙,打个电话就行啊,超级方便的。”常裕对我解释道:“是这个道理对吧?”
“是这样的,没毛病。”因为我也是这么做的。
“那电话号码能不能给我一份,我自己联系他。”
“可能要让你失望了,我也想过打回去,但那是个虚拟号码,我打过去的时候,已经提示是空号了。”陈昕说。
我有点失落,好不容易有点靠近真相的希望,又破灭了。
“没关系,我都失望惯了,不差这一回。”
“噗……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这下常裕把嘴里的饮料都吐了出来。
就连陈昕也忍俊不禁。
常裕擦了下嘴角缓了缓,问道:“失望惯了是什么鬼?林初然,你能解释一下吗?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是啊!什么叫失望惯了?”陈昕同问。
“就是经常性失望啊,很奇怪吗?”我一脸莫名其妙。
“嗯……一般来说是不奇怪的。”陈昕说:“但这种情况经常性的出现在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身上就有些奇怪了。欸?也不对啊?经常失望其实也很正常。”
“是的,很正常!”常裕连忙附和。
“嗯?你俩没事吧?”我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俩:“你们既然觉得正常那笑什么啊?”
“嗯…是这样的,我俩突然想吃点看上去奇苦无比,回味起来却无比香甜的东西了。”常裕表情十分正经地回答。
“你想啊。真理的味道不就是那样吗?”陈昕说。
“……”我现在十分明白心力交瘁是什么感觉了:“我是说我的情绪和回忆,你们跟我说真理?你们真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