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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婚后的柔瑾喜欢沉默,不,是与他定下婚事之后便没了从前的跳脱。
贺固敛眸隐去些微不虞。
回了公主府二人各奔东西,柔瑾不大习惯一身华服盛妆,嫌金银首饰坠的头皮疼,拆开发髻披散在肩上,贺固清闲不过半日又去了听涛阁忙碌,二人互不相干,待到晚膳时分默契出现在饭桌前。
日头还未落下,贺固拿出他那幅棋具,自从小河将它从听涛阁拿来便一直放在瑶华苑。
“公主可愿再陪我下棋?”
柔瑾应允,托腮看着棋盘出神,侍女们站在一旁不敢吱声,秋实冬藏二人心里藏着不解,公主大婚至今只有洞房那夜要了一回水,后头全无动静,这其中可有蹊跷?
春樱夏桑却觉得公主驸马琴瑟和鸣,天生一对。
四人或多或少心思外露,柔瑾明白过来时心中一紧,假装镇定地搁下一枚棋子,险胜贺固。
再抬头夜色如墨,贺固收起棋子:“公主今日乏了咱们早些歇息,嗯?”
他尾音上挑,温柔端方。
柔瑾心里叹气,眼睛不自觉地看他。
梳洗时冬藏欲言又止:“殿下……”
她在四侍女中年纪最长,也明白男女之事为何,若是驸马不行,公主日后可要受委屈了。
柔瑾后知后觉,木着脸从冬藏手里拿过梳子慢悠悠通头发,冬藏只好把话咽回去,公主刚成婚脸皮薄,如若不然,找面首的公主大把抓呢,惠帝那样宠爱公主定然不会阻拦公主寻快活。
须臾之间冬藏放松了,柔瑾大致猜得出她在想什么,坐到床上时还在笑,有意无意地扫向贺固衣裳下摆,二人无需外人守夜,他穿了中衣遮的严实,柔瑾什么都看不到稍有遗憾。
贺固一僵,想问话时柔瑾已抓着被子躺到了里侧,留下他的被卷孤零零占半边床。
二人同床共枕却跟木头似的躺着?柔瑾翻了个身正对上贺固,他恰好转过来就如同今天在鲁王府那次偶然,大公主说她什么来着?
柔瑾一心二用暂未发觉贺固越靠越近,抑或是天冷了二人一起睡会暖和,不必戒备。
陌生的碰触及让人脸红心跳的温热,贴近时仿佛能听到他的心跳,也暴露自己的忐忑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