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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尾音有些闷闷的,带着睡前特有的慵懒,像一只狸奴在撒娇,挠得人心痒痒,恨不得上去揉搓一番叫她发出更多的颤音。
裴璟短促地笑了声,傅归荑听出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他盯着自己看了半天,最后什么也没做,转过身去背对她,似乎在生闷气。
傅归荑在黑暗中无声扬起嘴角,她知道裴璟不会,也不能对她做什么,悄悄打了个哈欠,安心睡了过去。
裴璟一直睁着眼往下前方虚空某处,没多久背后就传来规律的呼吸声。
她竟然真的睡着了。
她竟然能睡得着。
胸膛不断地起伏着,裴璟身体内的暗火迟迟无法消弭,他想转过去给始作俑者点颜色瞧瞧,转瞬间又歇了心思。
他眉头紧皱感受着自己异样的身体,鲜少露出一丝恼怒难堪。
心里躁郁难耐,他甚至胡乱地猜测傅归荑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。
第二日,他秘密召来最信任的太医为他诊脉。
太医听了后大惊失色,慎重地细细诊断后没查出什么问题,告诉裴璟或许是这段时间受了伤,又太过劳累的缘故。
太医看着裴璟黑沉阴戾的脸,觉得自己大祸临头,但是又实在查不出什么问题,只能开了一副滋补的药,并嘱咐他好好休息。
好在裴璟并没有要让他永远闭嘴的想法,烦躁地挥了挥手,太医像捡了条命似的,垂头躬身战战兢兢退下。
太医回到太医院后,心里急得上火,又不能将太子殿下暂时无法行房事这件事透露半点风声。可这关乎皇家血脉的延续,他顿时头大如斗,赶紧日以继夜地翻查各类医书。
傅归荑对裴璟找太医问诊一事毫无所觉,照常去上书房学习,又踩点回东宫,为了不让裴璟发现端倪,她甚至这几日都没再去找邓意。
离休沐日还有两日。
这天晚上,裴璟照例用完膳后留下傅归荑。
她坐在临窗的美人榻上认真温习功课,明日放堂后,她便去找太傅提出第二日考核之事。
裴璟默默观察她,除了那日素霜来报,这几日傅归荑好像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暖黄的烛火下,她的脸被分成了两半,一半映着莹莹之火,清丽精致的面容姝色无双,一半隐于昏暗,只得一个模糊的轮廓,却增添几分神秘的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