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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游还没回答,季辞把龙崽布娃娃似的拦腰抱在怀里,抬抬下巴:“还要应酬去呢。”
季辞望着他,季淳也看着他,簌簌眨巴眨巴玉一样的眼睛,还看着他。
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祖孙三代了,一齐看向自己,尽管没有一个眼神里有不满、指责之类的负面情绪,仍叫许游压力很大,赔着笑,恭敬如同女婿对岳父:“实在走不开。等结束了明天就过来。小辞这次请了一周的假回来陪你们,我也跟公司交代过了,会在这边过一星期。”
季淳点点头,眼里有捉摸不透的淡淡笑意:“小辞同意就行。”
季辞捉住簌簌的龙爪,机械地上下摆了摆,招财猫似的:“再见。”
风雪里鼻子冻得红彤彤的,许游其实有点儿想亲他一下,不过总不能在季淳面前做这种事,于是压下来,笑道:“明天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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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辞难得回来一趟,几个兄姐当然放下所有事来陪他。一家几口好久没这样坐在一块儿吃晚餐了,其乐融融。哪怕不是他们曾经的城堡,只要家人在的地方,就是家。
除了某个捣蛋鬼在餐桌上飞来飞去,把餐具弄得叮当响。
季悦栀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想从她碟子里叼走蛋挞的龙崽:“小坏蛋,安静点儿行不行?”
簌簌在她怀里变回小男孩的形态,扒在桌布上,眼巴巴地看着好吃的。季悦栀最见不得幼崽渴望的眼神,把自己的蛋挞都给了他。
季辞吃了半饱,把簌簌接过来照顾。季越彭卷起奶油意面:“总觉得崽崽还小呢,转眼间,也要照顾更小的崽儿了。”
他长大以后,好久没谁再叫过他崽崽。那个称呼和往事一起封存在童年的记忆中,如今再被提起,酒一样香醇。
就连总是严肃的季霖泽也忍不住道:“的确想起了二十年前。”
二十来年前,季辞也是这样一个软绵绵的小豆丁。只不过没人会把他和簌簌搞混,毕竟当年的季小辞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乖最可爱的小孩儿了,哪会像幼龙一样调皮起来精力无限,季辞在的时候还能治治他,季辞不在,那就是个顶着纯真无辜脸的小魔头。
吃过饭后,季辞又和小舅单独聊了会儿最近工作,就回房间休息了。他倒在久违的床上,即便房子连同所有家具都是新的,布置得依旧和以前一模一样。他住了二十来年,再熟悉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