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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她才看到，小女孩脸上还有没抹干净的眼泪鼻涕。

眼泪倒好，泪水一干，泪痕不算清晰。

但鼻涕真抹了她半张脸，看上去脏兮兮的。

“你脏，少挨着我！”

嫌弃的话说出口，岑青筱怔了一下，然后又觉得应该的。

岑青筱很自然地想起一些事情。

她和鹿奕欢认识了六年，两人都还不会走就一块学爬，然后打打闹闹一起长大，一起知道仙门又开始招弟子了，只要能爬到天梯顶的，都有资格被收入仙门。

不过只是有资格，具体会被什么仙门收取，还得看来收徒的各仙门主事。

有些资质实在好的，会被各仙门争取。一个小孩儿，如果还不知道怎么决定该拜入哪一个仙门，各仙门还会派人去和小孩儿的父母商量，许给小孩儿的父母亲人若干好处，争得小孩儿亲人同意，好将小孩儿收入门下。

岑青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，能了解到的例子不全，这会儿的她想一想，只能想到一两个例子，而且例子发生的地点，距离她生活的小村庄还挺远。

能拥有这样好资质的，终究是少数。

更多的小孩儿，勉强地爬到了天梯顶，但修仙的资质实在平庸，根本没有挑三拣四的机会，而是谁愿意将他们收入门下，他们就得跟着，哪怕到了仙门，只能从杂役弟子做起，他们也唯有接受。

“岑青筱！”鹿奕欢大喝一声，整个人都扑了过去，“你竟然嫌我脏？那我更要将你也弄脏！”

她不顾一切地在岑青筱身上乱蹭，将自己眼泪鼻涕全抹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