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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作为辅导员,必须要协调好学校、学生和家长之间的关系,既然家长已经坐到了她面前,有时话现在说比将来相隔万里时,电话里讲要好。
但这一剂预防针还没打下去,万父就开口了,他先叹了口气,脸朝着一边,十分无奈惆怅的样子,“孟老师,您有所不知,这孩子可怜啊,大三十的人了,没成家,我和他妈本来就着急。”
他抹一把泪,孟温急忙给他递纸。
“他大学毕业吧,说他公司那个环境不好,辞职回家了,后来拖亲戚在哈厂给他某了份事,他就在里面抡大锤,那活儿累啊,但他晚上回了家还在看书呢,他就说要继续读,我跟他妈本来也是不赞成的,禁不住他犟,后来也想算了,就趁着我俩还有点力气,让孩子去做点想做的事。我记得第一年考的是,是J大吧,第二年考的是B大,第二次考试没过,之后啊,考了Z大,那第面试什么的还是我和他妈陪着来的咧,这孩子跟咱Z大有缘分呐,你说是不是?孟老师。”
孟温无奈的笑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老人继续说,“拿到通知书那天,我们村长都来啦,我们村里齐齐放了三天鞭炮咧。”
老人激动的伸出了三个手指。
孟温看着他,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,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老人,她能做到的只能是无言以对。
可能也是察觉到孟温的回应并不热情,老人眼中的光慢慢淡了下去,他叹了口气,“孟老师,这孩子三十岁了,说实在点,人生也近过半了,我和他妈年纪也大了,也不知道哪一天就去了,这孩子好不容易熬出头,实在是出不得一点岔子啊,他要是犯了错,您怎么教训都行,只求您多担待着点,就算我求您行不行。”
说着他站起身就要给孟温跪下,孟温吓得急忙站起身扶住了他,“您这是干什么!?使不得使不得。”
老人被她扶起来坐好,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,“他挺好学的,只是有时候情绪不太稳定。”
这一顿饭她吃得很累,把两个老人安顿好,她顶着冷风回学校,手里多了两个塑料米袋子,临走前,对方又是落泪又是要跪,孟温没见过这场面实在吓得不行。
万父说不收就是看不起他们,孟温无奈得紧,最后只能收下。
一只米袋子上被扣了两个洞,两个母鸡的头露在外面,左看右看,另一只米袋子里装两包黄小米,孟温替两个老人付了酒店费用,心想就当抵了吧。
快到研究院门口的时,她撇了一眼办公区的方向,看见自己办公室的灯是开着的。
她明明记得自己走的时候是关了灯了的,她走了过去,掏出钥匙准备去开门,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,是卢卉和李岳。
她抬起手看了一眼表,已经快九点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