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俢晋南进屋的时候,钟离夏知道。
因为她失眠很久了,严重神经衰弱,对各种声响尤为敏感。
当他上/床从背后搂住她的时候,她有瞬间的僵硬,但未动声色,假装已沉睡。
枕边人太了解她了,只是轻微一动他就知道,黑暗中俢晋南的怀抱更加收紧了,轻轻在她耳边说:“怎么还没睡?”
“你不是也没睡?”
“……”这倒是把俢晋南一噎。
“睡吧。”良久,他又说道。
尔后没多久,身边传来了均匀又绵长的呼吸,钟离夏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,但她的精神还是很清明,她听着俢晋南胸膛传来的“咚咚”、“咚咚”规律而有力的心跳声,昭示着他的“问心无愧。”
钟离夏有点嫉妒他的好眠,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又松开,来来回回几次。
越失眠,越生气。越生气,谁失眠。陷入了恶性循环。
又是迷迷蒙蒙的一整晚。
近来她画画的时间都少了,一来没有灵感,二来没有兴趣。
她对她曾经钟爱的绘画事业也开始渐渐力不从心,她想,她的病是真的比想象中严重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