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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宽慰道:“只是撕开血痂而已,别怕,我不疼。”
她无措地低下头去,凝着伤口,用手指抵着衣衫与皮肉的间隙,然后再一点一点撑开粘连的地方。
血痂撕破的时候,其实他是疼的。
一点一点撕开的疼痛最为磨人,远不如一把扯下来的快意。
但他现在所承受的一切疼痛和流血,于他而言,都像是一种证明。
证明她手指的温度和落在他背上的急促呼吸,不是假的。
证明她对自己的在意和关怀,不是假的。
证明她此时全部因自己而起的心绪,不是假的。
撕到一半的时候,谢扶玉见已经干涸的伤口又涌出了新的血液,不禁有些着急。
“喂......”
她刚开口,他便打断了她。
“叫哥哥。”
谢扶玉抿了抿唇,有些不情愿,但见赤红的血珠顺着肌肤流下一道红痕,终究妥协道:
“哥哥,我,我该怎么止血?”
江陵回过头来,见谢扶玉脸烧的通红,挑了挑眉,抛给她一瓶早已幻化好的草药。
“涂在伤口上。”
当初还是她教自己的,如今反倒变成他教给她了。
她挖出一块,指尖带着一点点药,轻轻触碰在伤口上,瞬时,一股清凉渗透进了肌肤中,继而带着原先的疼痛,烧的火辣辣起来。
两人没再说话,时光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流逝,仅有砰然的心跳与交织的呼吸声。
烛火“噼啪”一响,她站起身来:
“好了,今夜你好好休息,我明天再为你换药。”
她刚转身,他便扯过了她的手腕,目含期盼地看着她。
“你就这么走了?没什么想问的吗?”
这一转身,原本松垮搭了一半的上衫,如今更是掉到了七分,谢扶玉猛地闭上了眼睛。
理智告诉她,她此时应当赶紧远离这个祸水,可她的步子却挪不开半步,甚至还总想睁眼睛去看。
“你......你真是我哥哥吗?”
江陵笑了。
“那你想我是你的什么?”
“我......”
她一时语塞。
“好了。”他松开了手,“我若不是你的哥哥,干嘛要舍命相护一个才认识一日的小修士?又不是我自己的徒儿,你说对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