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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自己在里面泡了一个白日,月上竹林的时候,终于觉得自己压下去了那股妒火,又沿着来时的路,回到了林间的茅草院。
他衣衫尽湿,也没在意,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水痕。
宫流徵不知何时坐在了石桌前,面前摆着两只酒盏,脚边放着数坛酒,似乎早就在这儿等他多时了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
宫流徵听见林间的脚步声,温声开口。
“是啊。”
月光下,他的银发散着微微的冷光,却也并未收敛。
“说好了事成之后要找你喝酒的。择日不如撞日,就现在吧。”
“你少来。”
江陵大大咧咧地坐在了石凳上,端起酒盏嗅了嗅,手腕一转,凝着杯中的酒水轻轻一笑道,
“若不是那只魑魅走了,你会来找我吗?”
白绫缚着的双眼微微一挑,牵扯着眉尾扬了扬:
“若谢道友与你相处甚悦,想必也不会有人愿意在春溪里将自己泡上大半日。”
江陵被他噎得语塞,干脆将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。
“别干喝呀。”宫流徵憋着笑劝慰道。
他没理会,接着倒,接着喝。
宫流徵不知从哪儿端出一盘炸得喷香的花生米,推到他面前道:“吃点菜垫垫。”
他从举杯的袖间瞥见那盘花生米,嫌弃道:“我只吃肉。”
说完,他顿了顿,道:“偶尔还吃白菜。”
“哦……能让狐狸吃白菜的人,绝非寻常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