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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地方后,却发现盛洵穿着一身黑,正失魂落魄地坐在门前的花坛上。
盛夏夜晚的风燥热粘腻。
滨市本就临海,风里浸润地全是海水腥咸的气息。
他双腿大剌剌地敞着,面无表情坐在花坛上,一手随意地捏了灌矿泉水。
塑料的瓶身被他捏得有些变形。
他不知道他究竟在那里坐了多久。
时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。
周明甫一开始虽然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,但没有想太多,仍像以往那样嘻嘻哈哈地同他开玩笑。
他说我爸又把我赶出来了,今晚我只好来临幸你了。
——那种贱兮兮的语气。
如果是以往,盛洵听他讲这种话,肯定要让他滚,或者骂他不要脸了。
但那天晚上的盛洵却好像失去了信息处理的能力,听见他的声音,只是有些失神地抬起头,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。
少年瞳孔浓黑,像墨色一样沉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