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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没那么大范围,”李慎颔首,“那样的遣词造句、蛊惑人心的能力,约是南都书院的手笔。”
南都书院,这个名字李时居听说过。
南方名气最大的一所书院,大有和国子监相抗衡的名头,今年春闱的状元郎便自南都书院学成,还有袁鼎,也曾在那书院中任过山长。
“既然已锁定在一所小小书院中,左不过百来个人,一一查清便是,为何好几个月过去了,维儿还是杳无音信呢?”云氏问。
李慎拍了拍身下砖地,“能做下这等大胆行径之人,必然隐藏得极深。”
他拍了拍云氏的手,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歉疚,“在维儿逃出去之前,我叮嘱他……我已身陷囹吾,信件必会经过层层审查,锦衣卫一直和咱们家不对付,江德运那厮又是个墙头草,不知过了他的手,便会流传到哪个人的耳朵里,所以查明真相前,务必不要联系。”
云氏抹了抹泪,“都不能告诉我和居儿吗?”
李慎说:“你们毕竟是女流之辈,还是不要涉险了……”
李时居实在听不得李慎这等重男轻女的说法,她挑高了眉头问:“兄长出事怎么办?”
“你要相信你兄长。”
云氏连连摇头,把手从李慎掌心里抽出来,猛地站起身道:“我要想个办法去江南寻他!”
“夫人!”李慎温柔地牵住她衣角,“我同维儿有一年之约,明年四月……明年四月前,他若回不来,我自会向陛下禀告,去江南寻他的尸首,在此之前,你得多给他一些时间。”
尸首二字如此残酷,让云氏猛地打了个哆嗦,“哇”的一声,站在地心嚎啕大哭。
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?”云氏一拳拳捶在李慎身上,“是不是今夜居儿不带我来,你还打算瞒着我?”
“我……”李慎歉疚地低下头。
“这件事瞒着我倒也罢了,维儿是你武德侯的儿子,也是我的儿子!”云氏抽噎地说,“为什么不和我商量,就把维儿拉入局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