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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净之愣了愣:“我陪妈去?那你呢?”
黄淮笙没好气地乜了他一眼:“我要是有空,还轮得到你?”
“可那天不是中秋节吗,”黄净之想起来:“阖家团圆的日子,我们一家三口还要分居两地?”
黄淮笙揶揄:“难为你还有这份心。我本来是要陪你妈一起去的,临时有事给绊住了,明天得紧急飞一趟约翰内斯堡,没办法,外国人不过中秋节。”
黄净之眼底掠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忧虑:“要出国?可你的病……”
说到一半沉默了,关于黄淮笙的病,从他回来后就没有刻意地去提过,但脑萎缩这种病是不可逆的,就像个定时炸弹,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,但它始终在那儿,让你揪着心绷紧神经,却又无能为力。
暮色低垂,马场跑道亮起一圈地灯,黄淮笙扯起缰绳:“边走边说。”
马蹄声哒哒清脆,远处ru白色的别墅主屋在夜幕中安静伫立,三楼亮着灯的拱形罗马窗后,一袭纤薄曼妙的人影若隐若现。
“我这辈子没什么遗憾了。”黄淮笙遥望前方,目光凝在那扇窗户上,语调低缓:“现在就怕我这个病会让你妈伤心难过,她是遭过罪的,再禁不起一点风浪了,所以我竭尽所能地给她岁月静好……”
这话听着像交待后事,黄净之皱了皱眉,开口打断:“爸,你就有话直说吧,伤春悲秋不适合你。”
黄淮笙看他一眼,果然直入正题:“净之,你今年多大了?”
“虚岁二十八。”
“不小了,”黄淮笙说:“该成个家了。”
中秋节当天,黄净之陪同母亲蒋婕赴N市探亲,除此之外,他还另有公务在身。
飞机上睡了一路,坐上来接他们的车,黄净之困意已消,盯着窗外堪称熟悉的街景出神。
冷不丁的,蒋婕开腔道:“你爸跟你提过没有?说让你成家的事。”
夫妻俩好像商量好的,前后夹击打得儿子措手不及,黄净之心口沉了沉,收回视线含糊地嗯了一声。
蒋婕转过脸端详着儿子的表情,柔声道:“当初你执意要进娱乐圈,那里头最是让人眼花缭乱,你跟妈说句实话,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?”
黄净之沉默片刻说:“可能喜欢过,忘了。”
“是什么样的女孩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