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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就这么笃定,顾清一定会来救我?”沈浊收敛起笑容。
“那可不,”赵岸转身,往门处走去,“你是不知道,这顾小公子啊,一天天的可是茶不思饭不想,整天想法子救你呢,而且,我听说,这两天他正吵着,要调军队呢,你说,这个节骨点上,他调军队要干什么呢?”
说完,赵岸就出了牢房,临走时,他回头看了一眼,如愿看到沈浊紧紧皱起的眉峰,以及他垂在草堆上,因为用劲而青筋扎起的拳头。
他饶有兴致地朝沈浊摆了摆手,收到对方怒火中烧的眼神后,满意离去。
赵岸走后,牢房又恢复了平静,沈浊出神地望着眼前明媚到过分的光线,还是感觉到冷,他屈起双膝抱着双臂,把头埋了起来。
他相信顾清应该不会冲动到不顾后果,但赵岸不会老实的,他若是做些什么添油加醋的事,那事情就难说了。
他现在无比期望,甚至真如赵岸所说的那样,开始祈祷,希望顾清不要冲动行事。
赵岸走后的第二天,牢房里再次来了人。
狱卒进门时,沈浊正坐着闭目养神,听见声音睁眼,就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。
他瞟了眼狱卒身后的镣铐,问:“你们大人终于决定对我用刑了?”
“不。”
听见回答,沈浊才正起神色,他本是随口一说,没指望得到回答,毕竟这十多天里根本就没人搭理他。
“哦,那是为什么?”沈浊指了下狱卒拿到手中的镣铐,问。
狱卒上前,把手中的东西锁到沈浊手脚处,道:“赵大人已经起身准备回京,并准备把你也带回去,这手脚上的镣铐,自然是为你上囚车准备的。”
狱卒说完,摆手让后面的人押着沈浊向外走,随后,他接着道:“赵大人交代过让你放心,你心心念念的人,这两天一定会见到的。”
原来是赵岸吩咐的,沈浊嗤了声,没再理人。
昨天夜里他想了很多,既然自己无论如何都传不出去消息,那干着急担忧也没有用,只会白白让赵岸舒心。
既然都难以改变,还不如看开点,反正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他应该相信顾清。
可表面上云淡风轻,他吊着的心始终没有放下过,被扔上囚车时,他的担忧变得更甚。
囚车被马拉着,四面透风,沈浊靠着木栏坐在里面,能够清楚地看清外面的环境。
同时,也能看清赵岸安排在囚车周围的,多得不像话的兵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