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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,他听见本该睡着的顾清开口问他:“我突然想到,你刚刚喊我的名字,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?”
沈浊漫无目的的目光一顿,没有扭头,轻声道:“是。”
“什么事?”顾清问。
“今天太晚了,就不说了,”沈浊望着漆黑的房顶道,“等把这些糟心的事情处理完,我再给你说。”
沈浊说完转过身,背对着顾清闭上眼睛,他本来是想将自己的心意挑明的,只是刚刚太冲动,竟将两人的处境忘了干净。
目前局势不明,再等等吧,最起码要等案件和刺杀的事情有个结果,到那时,他就找个合适的机会,对顾清告白。
顾清想不通到底有什么事是需要专门找个时机说,可看着沈浊拒绝搭话的背影,决定把事情往后推一推,先把今晚的觉睡了再说。
想着想着,眼皮就开始发沉,很快就陷入了沉睡。
半夜,沈浊睡得迷迷糊糊,只觉得身边有一个滚烫的热源,他情不自禁往热处靠,等意识到情况不对起身查看时,顾清已经高烧到双颊泛红。
沈浊无奈,只好一边让人赶紧去叫大夫,一边把睡到神智不清的顾清叫醒,拖起来。
赵府府上没有大夫,只得连夜去医馆拉,等大夫感到时,顾清已经坐在床上,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粽子。
和大夫一起来的,还有赵云山。
为了不打扰大夫诊脉,沈浊往一边退了几步,正好退到闻风赶来的赵云山身旁。
彼时已是凌晨,沈浊担心赵云山的身体,想把人劝回去:“应该只是简单的风寒,我在这守着就好,赵伯你快些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嗯,”赵云山见大夫的面色没有凝重,应了声,“没想到他能顶着追杀和追踪把你救回来,实在不容意,你多多照顾他。”
沈浊眼含担忧地看了顾清一眼,顾清正裹着被子窝在床中央,察觉到他的视线后,扬起苍白的嘴角朝他笑了下。
沈浊道:“赵伯放心吧,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。不过,晚辈有一件事想弄明白,赵伯说的赵岸的目标可能是你是什么意思?”
赵云山也在看顾清,他顿了片刻,道:“也只是一个猜想,我最近有在查溯城这些年进出的账本,发现总体没什么大问题,只有一点,那就是有关清风楼的税收。”
赵云山神色深沉,看了沈浊一眼,接着道:“若将每年的账本分开来看,是没有问题的,可若是放在一块对比,就会发现近十余年来,清风楼交给官府的税款一直都没有变过,而和营收有关的税款,是不可能这么多年一点变化都没有的。察觉到有问题之后,我就让人去抓了之前账房里的先生,一番审问之后才知道,原来账本上有关清风楼的进账,从始至终都只是一小部分,而其余的大部分,应该都是经过上任县令的手,秘密转出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