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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又是多次立功,最后才慢慢坐稳世子之位。
听说,这次与中原的战争,就是被他挑起来的,老单于病重,他急需一个让所有置疑他能力的人都闭嘴的功劳。
若是真要让这人当上单于,此后数十年,边疆怕是再难安稳。
沈浊想着,骤然对上阿契尔扫过来的视线,阿契尔漆黑瞳仁里映着明灭的火光,阴鸷的目光里盛着疯狂,沈浊一愣,迅速想着接下来的对策。
可对面的阿契尔突然反常,他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,双腿夹住马腹,在烈马的嘶鸣中扬长而去。
沈浊回来时,李德正在温酒,酒碗下面的火光是黑暗中唯一的亮色,沈浊往四周望了眼,没有人,那应该就是在等他了。
沈浊坐在矮櫈上,李德倒了碗酒,推到沈浊面前。
“我是在年轻时认识的老赵,他当时还是个一心读书,连上京赶考的钱都没有的穷光蛋,那时我只是顺手帮了他一下,没想到他能记到现在,他这个人实诚得很,不懂那些拐弯抹角。”
沈浊不言,端起碗灌了口酒,温热的辛辣下肚,驱散了些浸入骨髓的寒冷,身子暖了起来。
沈浊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碗口,不经意间变得锋利的桃花眼看向对面的人,“我看李伯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,有话不妨直说。”
李德年逾五十,又常年奔波,脸上早就爬满了比赵云山更深的皱纹,但后者只是吃了贬谪的苦,前者却是将世间大多的冷暖都尝了遍,所以更深沉,更沧桑。
“许回……不是你的真名吧?”
酒碗好像被摔过,有一块粗糙的缺口,沈浊一时不查,指腹就被那豁口划出一道白痕。
不疼,只是在泛红的指尖中有些刺眼。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我见过南边几城的通缉令,也知道老赵被贬的原因,并且,我已经说了,老赵并不是会轻易找人帮忙的人。”
沈浊觉得好笑,好像重生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,顾清是,李德又是,搞得他的隐藏就像是一场拙劣的笑话。
沈浊无奈,道:“那就更没必要拐弯抹角了。”
“我和老赵有交情,自然不会去告发你,但你若是哪天身份泄露,我们也不会保你,同样希望你不会连累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