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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罪臣之子,也配同我等共论民生!”
“何止是罪臣之子,他本事可大着呢,不然怎么能把上面那位迷得神魂颠倒。”
“原来如此,我说皇上怎么突然让这人上朝,原来是被吹了枕边风啊。”
……
他们声音不小,恰恰好让他听见,又恰恰好让皇位上的帝王听不见。
就在那时,沈浊第一次知道,原来读书人骂出的话,比目不识丁的莽夫嘴里的还要脏。
更甚者,他们可以在谈笑风声间,一个脏字都没有的,将一个人从里到外内涵一遍。
明明都是假的,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,可在他们嘴里,就像是亲眼见过一般。
沈浊想争辩,可双唇难敌悠悠众口,越描越黑的事,没必要做无谓的挣扎。
于是,明明是他做梦都想要站上的金銮殿,明明是他幻想了无数次的结果,此时此刻,却成了比扔在滚烫油锅里还难熬的惩罚。
身上深蓝的官袍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无数念想崩塌在流言纷飞的一瞬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