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夷族叛军事出紧急,又牵连重大,这三日苏拯都没出宫,也没去大理寺,而是日日吃住在天牢,苦思怎么用刑才能叫夷族人开口。
德全得了景仁的命令,刚走出两步,御书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匆匆推开。
“招了招了!皇上,有一个夷族人招供了!”满眼都是红血丝,眼下乌青浓重的苏拯,穿着一件审讯时被染脏的血衣就闯进殿中。
苏拯声音急切,几乎要喜极而泣。
不眠不休,整整三日,终于从夷族人嘴里问出东西,保住了项上人头和头顶的乌纱帽。
殿中都是一群武将,见惯了血腥场面,因此对苏拯的血衣见怪不怪,半分害怕也没有。
就连景仁,也顾不上虚礼,像是没看见苏拯脏污的衣裳似的,不治他冲撞龙体之罪,只问夷族人都招了些什么。
“据夷族人招供,他们此次勾结了五个国家,兵力百万,分三路朝我朝边境进发。”
“还有呢,继续说。”景仁眼眸迸发光亮,紧紧盯着苏拯,等着从他口中听到更为重要的军情。
底下的那些武将也不例外,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拯,像看一件得意称手的兵器。
苏拯顿感压力,冷汗不停从鬓角留下,脸色也惨白一片:“回皇上,没有了。那个夷族人只招这么多,就被暴起的乌尔木咬断脖子死了。”
“你是怎么看人的!乌尔木手脚被缚,你还能让他杀了开口的人?”景仁怒不可遏,一下从金座上站起来,却因为气血不稳,险些往前栽倒。
苏拯将乌尔木和夷族侍从关押在一起,也是出于自己的考量,想叫那些宁死不开口的夷族侍从看看他们的殿下有多无情,有多不在意他们的生死。
哪怕他们在受极为残忍的酷刑,惨叫声不绝于耳,乌尔木也不会侧目一下,心疼怜惜他们分毫。
连日的酷刑早已摧毁了夷族勇士的意志,他们披头散发,浑身都是血污,像是刚从血潭里捞出来似的。正生死徘徊之际,见忠心侍奉的殿下如此无情,有人终于忍不住崩溃开了口。
谁知还没等苏拯审问出重要的东西,身后被铁链镣铐束缚住的乌尔木就生生折断自己的手腕,从铁链中挣扎出来,挡开在场审讯的三位大理寺官员,扑到开口的人身上,生生咬断了那人的血管。
饶是苏拯办过不少案件,见过不少血腥场面,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