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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他们互通心意后,就从来没有今夜这样的情况发生。
他与萧韫同睡一张榻,日夜抵足而眠,偶尔他从睡梦中惊醒,萧韫总会哼些不知名的调子哄他睡。
如今他也惊醒了,萧韫却不见了踪影。
段书锦浑浑噩噩想着,忽而垂眸看见了自己的状态。他如今是虚魂,并不在自己的身体里。
能上他身,借他身体办事的人只有萧韫。萧韫深夜不在,还上了他的身,是想做些什么?
段书锦本不该胡思乱想,可是宫宴上发的事,给他留下的影响太大,让他下意识担忧起来。
就在段书锦咬唇,准备下床去找萧韫时,房门忽然被人推开。
萧韫手捧着一个燃着熏香的香炉,踩着月华,沾着夜深的华露,缓缓走进来。
“大半夜怎么不睡觉?”萧韫关上门扉,就对上了床上段书锦看过来的眼眸,这眼眸清明,透着几乎刻薄的打量,似要把人看透。
段书锦在床榻上坐直了身体,神色难得严肃,不答反问:“你做什么去了?”
“熏香熄了。我见你挺喜欢这个熏香,就去换了一壶。”萧韫将香炉放在屋角,这才缓步走向床榻,伸手想把段书锦抱入怀中,却被段书锦挣扎开。
段书锦确实喜欢这个新的熏香,它味道极淡,不似别的香那么熏人,点上时他总能心神放松,睡得极好。
萧韫的话合情合理,但段书锦并没有完全打消疑惑,继续逼问:“那你怎么会在我身体里?”
“小锦。”萧韫无奈喟叹一声,埋头抵着人额头,“非要我说得那么直白吗?你睡得太乖觉,我忍不住亲了你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段书锦脸色瞬间涨红,活像一个猴屁股。他猛地躺回被子里,将锦被拉到头顶,遮掩自己的羞色。
“头要露出来。”怕人呼吸不顺,萧韫赶紧伸手把人从锦被里剥出来。只是段书锦真的害羞狠了,被扒出锦被后也紧紧闭着眼。明明睫毛不安颤动,却非要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。
萧韫闷笑一声,脱了鞋袜和外衫上床,隔着被子抱住人睡觉。
大抵是燃了熏香,又或是令他心安的人就躺在身侧的原因,段书锦又沉沉睡了过去,一觉睡到了午时。
醒来时他已经回到自己身体,只是房间里依旧找不到萧韫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