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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赌了。”
掀开的瓦片被重新合上,窥探到他秘密的段书锦也早就离开,赵渠却仍保持仰头的姿势,愣愣看了许久。
直到仰着的脖子泛酸,身体僵硬得像石块时,赵渠才如梦初醒,哑声叫跟前的将士们停下。
可他的说话声太小,一出口便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。
在他麾下,被他故意放纵的将士们彻彻底底陷进了dǔ • bó中,一心放纵。
无法言表的悔意渐渐萦上心头。起初只是丝丝缕缕,宛如微小藤蔓,后来肆意生长,足以将赵渠缠得喘不过气来。
“我叫你们停下,别赌了!你们是听不见吗?”
酒坛被赵渠推下桌,坛子破碎的脆响和他发疯般的怒吼,传进每一个将士耳朵里。
将士们停了下来,神色讪讪地看着赵渠,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疯。
这些异样目光,在赵渠崩断的神智上添了一把火。他死死咬住唇,眼睛迸发野兽的凶光,抬手推翻了整张长桌。
dǔ • bó的骰子和蛊盅纷纷坠地,将士们dǔ • bó用的脏钱也散落四处,整个兵器库凌乱不堪,完全没有当初的热闹。
“赵军师,我们哪里惹你不快了,你要掀了我们的桌?”视财如命的人盯着散落的钱币,口气不善地出声质问,“当初同意我们放松身心,纵容我们dǔ • bó的是你,如今立牌坊的也是你。赵军师未免太多变了些。”
“赵军师还以为自己和曾经一样,威名赫赫,被世人敬仰吗?你如今不过是个断了腿的残废,不受林将军和薛将军重视,屈居东大营一角,带着我们这些新征的将士。”
“你带不出好将士,我们也不服你。你若知趣,就别指手划脚,妨碍我们做任何事。”
几个气性大的将士腾地站起,纷纷用最刺耳扎人的言辞指责赵渠。
许是他们说的话太过分了,大多数将士保持沉默,用担忧的目光望着赵渠。
“学会顶嘴了?”赵渠非但没被这些话刺激到溃不成军,反而冷静下来,眼神逐渐冰冷,似刀如刃,叫人心生退意。
他猛地伸掌拍向活椅,迅速倒退,伸手抓起武器架上的一柄长枪。
虽然赵渠已经残废了,但众将士见他拿武器仍旧害怕,只是还没等他们后退,他已经单手推着活椅冲了上来,几枪打在刚刚嘴碎将士的膝弯上,痛得他们双膝跪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