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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晏疏下了山,腿脚还有些僵硬,嘴唇也有些麻木,还好这里没有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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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亓下了山径直回了小屋,他在那里又住了三天一直没见到晏疏归来,期间隔壁农户见着还来问过,萧亓只道晏疏有事,没提旁的。
等到第四日,萧亓收拾掉仅有的一点行囊,关上了院门就好像关上了念想,什么念想不言而喻,但让萧亓这样轻易放手显然不可能。
与农户道了声谢,萧亓离开时又去了一趟那个半山坡,小路上尽是村民上山时留下的脚印,几日前属于他们的痕迹已然难以察觉。
他知道晏疏大概要去归远山,他没急着过去,而是朝着反方向离开。
没了晏疏的拖后腿,萧亓脚程很快,入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城里后未做停留,直奔着城东的一座宅子而去。
宅子门口没有放牌匾,看不出是什么人家,但是居住在这里的人都知道这户人家,是一个姓董的富户,家里做很多生意,最火的是餐馆酒楼。
董家人丁不旺,算上董老爷一共不到十口人,私下百姓都说他们家是财多伤阴德。
董老爷家里关系简单,但架不住宅在大,后面还有个大院子,光家仆就百十来人,好在董老爷低调甚少得罪人,此处也略微有些偏远,本地官员跟董家关系甚好,对百姓算不上慈善但也少做扰民的事情,偶尔几句酸言酸语传传便也罢了。
镇上有很多人在董家做工,董家规矩甚严,每人负责哪里所能去的地方有哪些都有明确规定,四下不许互通自己的所见所谓,凡多口舌着一经发现立刻赶出去,相传从前有个年轻人不知是好奇心重还是怎么的,刚进去是还算稳当老实,没几天就闲不住了,胡乱去了后院竹林间的一处小院子前,只是脚还没来得及他进去就被轰了出来。
那个年轻出来时与人说过这桩事,他说自己一路上未见任何人,可他刚去推那扇门,周围突然凭空出现了好多人,直接将他扔到了大街。
“也是邪了门了,我当时一点声音都没听见,等反应过来已经一屁股坐在大门外的街道上,甚至到最后一个人脸都没看见。”这是那小伙子说的最后一句话,没多久他就不见了。
偌大的城里少了一两个人并不稀奇,这个城每天都在多人,每天也都在少人,熟识的只当他去了外地做工。
萧亓在到董家之前的那个巷口差点撞到了一个乞丐,那乞丐头发散乱脸色蜡黄表情木讷,还好四肢健全只是脑子好像不太好,举着个碗只会“嗬嗬嗬”,只一眼萧亓便看见这乞丐口中空空荡荡少了舌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