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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门内的弟子一般修行到一定年岁,达到了某个境界,就会下山为百姓做些事情,这些事大多来自百姓的诉求。
季景同与殷燮扶便是因此相识,其中细枝末节柏明钰所知甚少。
后来一次仙宁大会上曾出现一个十分耀眼的散修,无论是容貌仪态还是修为都十分出众,不出意外在那次试炼上拔得头筹,邳灵宫还曾去争取过此人。
然而就在择门派之际,人群里突然跌跌撞撞跑出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。
“说起来我到现在也没明白,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是如何突破屏障上的山。”柏明钰道。
晏疏沉吟片刻:“有心人总会有方法。然后呢?”
柏明钰:“那个男人据说是一处山区的村民,离清安观很近,村子常年受穷又遭逢山匪,眼看着快活不下去了,不得已求到了清安观想让他们帮忙赶跑山匪。”
晏疏:“山匪若是那么轻易赶走,哪里还需要清安观,朝廷官府就解决了。”
柏明钰对此未置一词,只是继续讲道:“听那个意思,似乎季景同确实解决了山匪,但并非全然赶走而是全部诛杀,以至于整个村子都浸染在鲜血里,那腥臭味数月不散,甚至影响了白姓生活。那里的百姓颇信鬼神,觉得山匪没了村子还是穷,跟那些死去的山匪有关,山匪的鬼魂不肯离去伺机报复村民让他们不得安宁。”
晏疏噗嗤笑出声。
柏明钰跟着顿了一下:“故而村民曾再次上了清安观寻求帮忙,将事情原委讲清楚,并想让清安观再讲那些亡魂超度了。”
这哪里是上门寻求帮忙,明明是来告状了。
仙门并非不能杀生,但不能乱杀。
村民说当时山匪明明都有求饶,保证不再滋扰百姓,那仙师依旧不肯罢手。
此话一出,味道顿时就变了。季景同受了鞭刑并罚在高崖上思过一年,清安观令派仙师前去安抚村民。
原本这件事到这就已经过了,毕竟山匪算是彻底解除,清安观也另外给了银两算是安抚。
可不曾想,如今在仙宁大会上又见那人。
村民一身怨恨,死死地盯着清安观方向,控诉清安观自私自利,为了名声保全弟子而对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下杀手,之前就觉得清安观的处罚过于轻描淡写,可他人微言轻只能咽下这口气。
谁曾想清安观面上将他放了回去,还给了银钱,却并没有如希望那样好好安抚亡魂,随意敷衍不说,甚至对他们村子中的人动手,让他们如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苟延残喘,如今到这里也是拼了一条命,让大家看看清安观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