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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谕轻轻笑着,“先生,新年快乐,今年是我们没能在一起过年的第九年,我很抱歉,每一年都与您失约,只能年后再见了。”
伊黎塞纳在阳台外静静看着祂的背影。
天幕落下麦穗一般的烟花流苏,盛大而美好,虫族的帝王站起来,半倚靠在阳台栏杆上,美丽的青年微微笑着,说话的语调软绵绵的,手指在空中无意识的抓着空气,像是在和电话那头的虫撒娇,或是说些亲密的言语,偶尔会被逗笑,看起来很开心。
伊黎塞纳猜到对方会是谁,除了哈苏纳公爵,没有虫能让言谕用这种语气说话。
伊黎塞纳回想起回来那一夜,言谕的发.情期第一晚,喊的是哈苏纳的名字。
嫉妒如雨后春笋一般生长出来,催生了心底最柔软也最见不得光的情感。
爱是共享还是独占?爱是忍让还是是逼近?是成全还是鱼死网破?是虫咬虫两败俱伤,还是和和美美不计较得失?
或许都不是。
伊黎塞纳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是只虫族,而不是可以合法结成一双伴侣的人类,他永远做不到和其他雄虫共享最爱,他没那么大度,不愿意退那一步,也做不到哈苏纳那样坦然的爱,他自认卑劣。
虫母冕下只是单纯的站在那里,就让所有虫想要把自己有的全部奉给祂。
所以这一生,注定要在忐忑不安中渡过了吧?
伊黎塞纳想,他就要像日夜不眠、时刻巡逻领地的野兽,夜不安眠、食不饱腹,打起十二万分警惕,虫母喜欢谁他都可以逼迫自己接受,但是,一旦虫母有想要逃离他的念头,他会像疯子一样把祂抓回来,圈在翅膀里,禁锢祂的行动,恳求祂不要离开,不要丢下自己不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