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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江市毗邻东江,因而得名,它原本只是个落后小县城,后来航运为这片土地带来了机遇,这才得以发展,只是这经济好了,环境却江河日下
就拿东江来说,原先这里鱼虾泛滥,河水清澈,如今却是大变样,连生存能力极强的福寿螺都待不下去了
从生机勃勃到一片死寂,只用了短短十年
“他马上到,我们等等。”
徐砚挺感慨的,她和江颐之两个人站在岸边的礁石上,江风很大,吹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
“你看过海吗?”徐砚问江颐之,风太大了,声音被吹的七零八碎
江颐之摇摇头,不知是没听清,是没看过,还是不记得了
可能是江风太大了,也可能是徐砚的头发太柔顺,风吹跑了她绑在发尾的皮筋,长发披散下来,飘得有些凌乱
她也是丹凤眼,此刻瞳孔里闪烁着细碎的星光,清冷的面容竟有些妩媚
江颐之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塌了一块儿,软软的,她一直都知道徐砚生得漂亮
而此刻她的美就像是开在雪山上的格桑花,美得清冷,美得孤傲,只是尚且残存着几分成熟前的青涩
然后,江颐之听到她说,“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看。”
风没有把声音带向无边无际的远方,却恰巧送进了她的心里
两个人都笑了
“咳咳,这是谁的小皮筋呀?”
“都刮到老头子我这里来了。”
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这唯美的氛围
甚至连呼啸的江风都看不下去了,它又猛烈了几分,可惜还是没能带走这突兀的大嗓门
徐砚敛了笑容,又恢复成之前清清冷冷的样子
回头一看,出声的是位梳着背头的白发大爷,他穿着白色休闲夹克,里面套着浅蓝色的连帽卫衣,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沉甸甸的金链子
徐砚自认为审美水平一般,可目光扫到那两指粗的金链子时,心里还是觉得它突兀
“谢谢。”徐砚接过小皮筋,诚恳地道了声谢
“你这小女娃子我看着眼熟得很呐。”白发大爷盯着徐砚的脸,像是在回忆些什么
“我叫徐砚,不叫小女娃子,我有名字。”徐砚纠正道
“扑哧!”
江颐之笑了,徐砚较真儿的样子还挺可爱,“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旬弋,真身是只乌龟,活了一千多岁了。”
“我不叫乌龟,请叫我元绪或者玉虚真人,你高雅一点好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