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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在酒吧里,李致只喝了一瓶红酒,还不算太醉,只是懒洋洋得不想动,他道:“不用,明天早上你记得准时过来。”
待老潘走远了,李致转向旁边停靠的车。
陆喆离开以后,每周林苑虹都会把他的车开出去洗一次,避免蒙尘或长久不发动出问题。李致斜靠着头枕,盯住驾驶座玻璃窗的位置,看了一会儿开门出去,靠在陆喆的车门边点了支烟。
指尖的星火或明或灭,口中的尼古丁气味渐渐变得苦涩。他仰着头盯着地库的天花板,直到烟抽完了才低头去看驾驶座。
棕褐色的玻璃窗贴着防窥膜,如果不是靠得很近,车里的一切都模糊不清。可即便他靠得再近,驾驶座的椅子上也不会再有那个一直注视着他,时不时会对他笑的人了。
解锁手机,李致点开Whatsapp置顶的账号。
陆喆已经拉黑了他,无论他再发什么都不会收到了。指尖往下滑动,这三个月来他断断续续发了许多话给陆喆,有被下属气到胃痛的,有心情不好还要应酬的,有李宗晋时不时给他一点压力,李唯不懂事的争吵等,还有就是穿插在这些闲言碎语里的那些“我想你了”。
因为陆喆收不到,所以他反而不用顾忌发多了会被那人讨厌或嫌弃。
可也因为收不到,这些想要说给陆喆听的心里话对陆喆来说变得不再重要,他才愈发地感受到以前的自己是有多迟钝。迟钝到去利用陆喆对他的真心,亲手毁了这段他早已不能失去的感情。
“阿嚏——”
陆喆用纸巾捂住鼻子,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后无奈地看向窗外。
五月上旬的武汉除了有了初夏的气息,还有弥漫在大街小巷,不肯消退的石楠花味道。
他在武汉待了一个月,本来没有鼻敏感,也被这里的石楠花折腾得容易打喷嚏了。偏今天宋言豫约他见面的咖啡馆楼下就有一排石楠花树,哪怕他挑了靠墙壁的位置,坐了十来分钟还是打了几个喷嚏。
就在他考虑着要不要换一家店的时候,不远处的玻璃门被推开,进来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对方一进门就四下扫了一圈,看到他以后笑着阔步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