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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公寓出来,司机早早地把车开到了门口,席烟开了丝窗缝让风透进来。
她给郑晚秋打了个电话,开门见山问:“奶奶,以前薄望京在白首镇生活过吗?”
郑晚秋那边很热闹,好像在听京剧,咿咿呀呀,是出《游龙戏凤》,席烟以前跟着听过。
“来来来,我与你插上这朵海棠花。
在头上取下了九龙帽,避尘珠照得满堂红。
见此情好似入梦境,真龙天子到房中。”
郑晚秋从房里出来,乐呵呵地喂了声,席烟恰好听到那句“真龙天子”,将问题复述了一遍。
郑晚秋好像有些惊讶,更多的是喜庆,“哟,他连这个都和你说啦?”
这便是答了。
这出游龙戏凤听得席烟好像做梦,她望进无边夜色。
郑晚秋问她最近怎么样,忙不忙,身体好不好,席烟一一应了,心思却不在上面,匆匆挂了电话,回忆起后来薄望京随她玩项链的样子,心里有了猜想。
她失力地闭了闭眼,懒得再印证,只是觉着许多事情阴差阳错,她也不敢多想那个时候的事,怕自己可怜他,让人误会。
过了几天薄望京却来问她,“公寓都掀完了?”
席烟干脆道:“你MP3在哪儿?我没找着。”
“先解释一下这个。”薄望京长腿交叠,松弛地靠在沙发上,茶几上摊着席烟从宋绥那里要来的试卷,双手交叉放在腿上,矜贵逼人。
席烟也不和他兜圈子,“你想听什么?”
这人蔫儿坏,步步都是算计,这卷子怕是早就被他看到了,就算她不说,他也会查那天宋绥和她讲了什么,查到卷子迟早的事儿。
她要去公寓是碰巧,就算没这一出,他也会适时漏出些线索,让她闻着味儿地往那个方向走。
薄望京弯弯绕绕一堆心思,就是不张嘴,目的并不是告诉她真相,而让她自个儿琢磨,这样推出来的东西,深刻,坚定,也震撼。
估摸着他等她提问等了一段时间,席烟也是倔脾气,他不提,她就装不知道,看谁熬得过谁。
薄望京哂笑了声,好似不急,将卷子折了折,挑起眼皮瞧她:“MP3在家里,书房主书桌的第二格。”
席烟转身就走,她潜意识觉得这玩意儿现在没人用,所以不曾想过在家里翻一翻。
不是她把人想得太坏,而是这人前科太多,极有可能是故意放在家里方便她发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