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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他的温和与教养,就是这样被磨出来的罢了,从来不是、也根本不是他的本性。
她意识到这一点,又发现自己似乎早就意识到这一点。
也许她应该警惕,但现在警惕,似乎也已经晚了。
她早就害怕过,可最终,还是选择了向他靠近。
那就这样吧。
领奖、做采访、和评委会及其他获奖人员合影,所有的流程走完,林舒琴带他们去吃饭,车在路口停下,胡同窄小,剩下的路需要步行,林舒琴亲昵笑道:“清清呀,阿姨要先去取一件衣服,可不可以?”
邓清也柔柔一笑:“我陪您。”
是一身靛蓝色旗袍,布料素净,配玉石比配金饰更好看,老师傅身上搭着布条和软尺,慢条斯理地问林舒琴最后的调整,林舒琴低眉浅笑,拉过邓清的手说:“清清要不要也做一件?叶师傅多少年的老手艺了,以前在香港就总是他做,信得过。”
邓清言辞客气的拒绝,林舒琴劝道:“小姑娘嘛,做一件旗袍好看的呀,叶师傅,把我的料子给清清做。”
邓清觉得有些窘迫,看了一眼林州行,林州行开口说:“妈,下一次再说,去吃饭吧。”
“你怎么回事,催起来了?”
林州行显出一点不耐烦地样子来,说饿了,林舒琴算是作罢,邓清松了一口气,她连问价都不敢。
几个人拐过胡同进了一家私厨,方方正正的就一张小桌子,餐点精致,外间有流水引导入席,在脚下流动,偶有琴声,似乎是一旁有人专门演奏,但不见琴师,只听得见琴音,很是雅致。
布菜也有专人放筷,动作轻柔,服务人员比吃饭的人还多,邓清自己坐着,看别人站着,围成一圈盯着,不知道有多不自在。
心想以前还动不动嘲讽林州行不食人间烟火的作派和脾气,如今看来他已经很接地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