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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是……只是想来看一看。
体育馆四面看台,层层叠高,最低处是在场馆内搭建的主讲台,主讲台的边缘是一台钢琴,孤零零的一道追光,邓清就坐在那里,林州行站在看台通道的最高处,是从上至下的俯视视角,他看见很多人三三两两穿过场馆,在她身边走来走去,像混乱的车流一样,可是她完全不受影响,脸上没有一丝窘迫表情,林州行坐了下来,坐在台阶上。
他在欣赏她的曲子,也在欣赏她的旁若无人,他喜欢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。
就好像谁都无法改变,谁都无法动摇。
一种稳定的,极具安全感的,永远存在的东西。
在乐曲即将尾声的时候,安保在身后用没开的电棍敲了敲他的背:“坐在这干什么?参会证出示一下。”
“我是送货的。”林州行迅速抖开叠好的百乐制服,手脚笨拙的套在身上,乖巧地笑了笑,眨眨眼,“想去下洗手间,找不到怎么回去了。”
“跟我走。”安保招手示意他跟上,“别乱跑。”
“好的好的。”
乐曲落下最后一个音符,林州行无意识间回头看了看。
邓清一边下台,一边疑惑地猛眨了两下眼睛。
看错了吧,她应该是看错了。
他怎么会来呢,他也进不来,其实上次邓清那样说,是希望林州行能来琴房找一次她,或者看一看她,她不太确定林州行说的“等我吗”是什么意思,那是他表达好感的一种方式吗?
还是真的就只是刚好而已。
邓清分辨不出来,她还是希望他能更明确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