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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都落座了。光自动退到墙边,顺便找找看哪里有比较好的位置可以观战。
这段时间以来,光习惯了当佐为的配角。佐为回来后,所有炙热的视线都是投在佐为身上的。这总是让光既高兴又失落。
就在这一刻,竟然有人向光上前来,是几位年轻一点的信众,看起来最多20岁。
“进藤君,我们都听说过你,东京本部的天才,不介意的话,也请你给我们下指导棋吧?你可以和我们三个同时下。”阿含宗的三名年轻的信众崇拜地说。
“咦?和我下吗,好啊。”光没想到在佐为在的情况下,也有人注意到自己,光有点高兴,马上就拉开椅子在棋盘前坐下了。
“他们实力不弱。一打三,进藤君会不会感到吃力啊?”有人道。
佐为也朝他们看过来,关切地看着光。
“不会不会。一打三没什么,我院生时一打四下和棋都试过了。你们朝我放马过来。”光连忙说,打开棋盒盖,迫不及待想要对弈的样子。大伙儿都笑了。
“在这里你就不用下和棋了,按你的意愿下指导棋就好。”阿含宗的年轻信众朝光笑道。
“好呀,快来下吧。”光开朗地说。面对同龄人,光就没在桐山靖雄面前这么端着了。
看到他们都高兴,于是佐为放下心来,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指导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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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因坊战七番决赛第二场。赛前两小时。
空气里飘扬着郁金香和巧克力的香气,原来是小樽运河附近开了一家“白色恋人”的甜品店,招揽着过来观棋的年少的围棋爱好者。今天天气晴朗,岸边的煤油灯并没有点燃。清晨的阳光倒影在澹澹的运河里,一片波光粼粼。
这个月住在这里,亮理解了为什么桑原本因坊会选择来北海道养老定居的原因。
到了该隐退休养的年纪,桑原就是不退役、就是不服老,等着少年新浪潮把他这“花岗岩”彻底拍碎,亮是佩服的。别说像桑原这样年过八十了,就算年过六十的棋士,整个日本棋坛里不隐退的也寥寥无几。坚守在头衔战前线,每年都打七番赛的,就只有桑原一人了。
穿淡紫色西装的亮早早到了北海道棋院,站定在走廊的白板前。
白板上张贴了于北海道举行的不同的围棋活动海报,其中有一张,上面除了围棋的棋盘和棋子外,还印有着富良野花田、佛寺、琉璃灯等图样,就是阿含宗在今天举行的礼佛花祭兼指导棋活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