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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回答的声音很轻,听得出来有些困极。
“那白马书院离城里少说也有四十里地,你卯时出发,这会还不到午时,你可知此举有多危险。”她声音不复方才的轻快,染上了事后的着急,看向肩上的男人,眼底有些许的后怕。
肩上男人轻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耳侧,却没了往日般旖旎的氛围,唯余下她的担心。
白马书院坐落在北城门的后山,那山路陡峭难行,就算在白日里行走都要多方的注意,生怕有一丝的行差踏错,而这个人竟然敢在清晨赶路,眼下又是春天,而北城后山的雾霭最是浓厚,就算日头当空也未必能全部散开,又是这么着急的赶路,是有什么万一…
她心里气急,气他只是因为这么件小事就不拿自己的安危当回事,正待回头与他说道些什么,却不想耳侧畔竟传来他迷糊的咕哝:
“我若不赶回来,那些老家伙恐还会欺负你,回来了哪怕我不言不语就坐在这里他们也能知道我对你的态度,日后就再也不敢轻慢你了。”
像是提前知晓了她的反应,还不待她发问,梁钰就已经道出了今日此举的缘由,轻描淡写一般,就像在同她叙说今日刑部的一个无关紧要的案子。
可这句话就像一股热流,从她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渗透进去,再被血液传送到身体的各处,能让她从头到脚的暖。
此前受到的轻慢和忽视都在此刻得到了无法名状的宽慰,这个累的倒头就都睡着的男人,为了在今日能赶回来替她撑腰,只用了平日一半的时间,就从北城后山到盛京梁府走了一个来回,只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抬举她,日后不再轻慢她,仅此而已。
姜姝挽怔怔到久久无言,眼眶隐隐都有些洇上了绯红,肩上的梁钰似是感受到了她情绪的波动,抬头看了眼后有些失笑:
“就是赶回来坐了会罢,也值得你掉金豆豆,要是再让你知道另一件事,不得感动的大哭一场。”
粗粝的指腹拭过眼尾的湿润,他撑起了身子又恢复到了精神饱满的样子。
最是不愿见到她流泪,语气之中带着的轻快也是想让她不要过于自责何人愧疚。
姜姝挽听出话中的意思,收敛着情绪问道:
“还有何事?”
简单的四个字,却让他心情无端的好,方才她已经听到了自己是从白马书院回来的,却粗心到没有想到他回去白马书院带回来谁。
二人确定爱意的时间不算太长,却能让曾经的那个人从她的深刻记忆中消散到不能立即想起,梁钰很是高兴,却还是不得不提点一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