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诚然一开始是姜姝挽起了个话头,多嘴问了一句陈朗有关兵部的事。
可陈朗却当了真,以为人家姑娘真对他那兵部有兴趣,讲起话来就滔滔不绝,可那些个职位名字对姜姝挽来说实在拗口难懂,见陈朗一时停不下来,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,这才被温湄戳破。
她接过婆子手里的东西,递到姜姝挽手上,再把尴尬中的两人从窗前拽起,一道往外面推:“这是我上船前图新鲜在码头买的纸鸢,今儿天气那么好,你们去甲板上将它放了,也算我没白买。”
说完不待两人开口,就关上了房门,其中意思明显:不去把纸鸢放了,就别回来。
姜姝挽捏着手里的纸鸢有些难为情,温湄没有问过陈朗的意思就直接把东西塞给了她,这要是陈朗不愿意…
“甲板上这会没人,我们正好去放。”心里建设还没做完,身旁的陈朗便指着不远空荡荡的甲板对她道,面色如常,并无不喜之色。
也不知是他看出姜姝挽的窘迫还是知晓她的面皮薄才会如此,总而言之,原本心里别扭的姜姝挽在他的坦然下也变得越发的自如起来。
温湄说的没错,今日的天气格外好,明明是肆虐的江风,也被催化成了暖风,拂在人身上暖烘烘的,一脸的惬意。
“表哥,那些大雁会不会把纸鸢给啄破?”
晴空万里,纸鸢迎风上天,顿时四周就立即被南下的大雁包围,或许是被误认为了同类,一直在它周围盘旋。
姜姝挽见状,既害怕纸鸢被弄坏,又害怕大雁因为离纸鸢太近被线给缠上,这会紧张的抓着陈朗的衣袖指着那天上的纸鸢问道。
陈朗笑出声,一手掌着线轴稳定纸鸢,一手扯着线不让它掉下,望着空中一团的鸟群大声道:“那些大雁是成双成对南下过冬的,不会对一只孤零零的纸鸢有兴趣,说不定是看它形单影只,遂和她一道同行罢!”
江面风声大,他迎风都需要用大喊的音量才不至于被风声吞没,姜姝挽在一边听着,仰头看天上的鸟群,也不自觉加大了音量对他喊:
“这难道就是男子提亲时要用作聘礼的大雁?”
姜姝挽不止一次在闺帷里听过提亲要带聘雁这个缘由,这会难得见到,遂问起了陈朗。
她说这话的时候,脸朝着陈朗,脑后没有盘起的青丝被江风撩的到处飞舞。
有些缚到了脸上,有些缚到了陈朗的手上,她瞧见后,不禁有些尴尬,松开了双手想把那不听话的发丝都给拢在一处。
陈朗未觉,还兀自掌着手中的线轴,望着天上的纸鸢对她笑道:“没错,那些就是被当做聘雁的大雁,这会离得远瞧不清楚,等到表妹议亲,夫家自会送上一对儿来,到时候表妹自可看个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