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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必先想也是,旋即起身:“那我就带着契书跑一趟府衙,苏公子你在家好生准备殿试,争取夺个状元回来!”
苏源但笑不语,把人送到垂花门,这才折返回去。
路过马厩,他又拐过去看了眼小红,得到一个亲昵的蹭蹭。
陈正正在打扫马厩,初春时节却出了一身汗,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咧嘴。
陈大走过来:“公子,方才那位客人带来的东西,该放到何处?”
初次登门,杜必先带来不少东西,一看就价格不菲。
苏源指向西北角:“都送去库房吧。”
陈大应是,和卢氏把大件小件搬去了库房。
中午吃了不少红油锅底里捞出来的肉菜,又说了不少话,苏源自觉嘴巴发干,去厨房寻热水喝。
之前一片狼藉早已收拾干净,两个鸳鸯锅纤尘不染,放在碗柜顶上。
拿茶壶灌了热水,苏源连喝两大杯,把门一关,往床上一躺,进了自习室。
从早上到现在,他连书角都没碰过,得抓紧时间再学一会儿。
等陈大和卢氏把礼物收拾好,途径东厢房时见房门紧闭,就知道公子在休息,不约而同放轻了脚步。
直到走进厨房,才轻声说话:“公子今天肯定累坏了。”
卢氏深以为然,回想火锅的滋味,忍不住吞咽一下:“公子待咱们可真好,那么贵的肉菜和红尖都给咱们吃。”
穷人命贱,更遑论卖身为奴的。
主家不随意打杀,愿意给口饭吃,按时发工钱都谢天谢地了。
公子这样温雅平和的主家,他们上辈子恐怕积了大功德,才能被这样的人家买进来。
提到这个,陈大很是好奇:“你说今天来的那人是什么身份,值得公子如此郑重对待,但我又觉得那人对公子有些讨好,怕不是我看错了。”
卢氏狠狠掐了陈大一把,瞪着他说:“这不是咱们该问的,这么好吃的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!”
陈大被掐得龇牙咧嘴,直吸凉气,憨着脸笑:“堵得住,堵得住,这滋味够我记一辈子。”
卢氏推了他一把,她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:“院子里那么多事儿,赶紧去做,别杵在这。”
陈大点头如捣蒜,脚步矫健地往马厩去,帮陈正铲马粪。
外面的动静丝毫没有影响到苏源,他学到傍晚才姗姗出现,吃完晚饭又回去继续学。
直到亥时,苏源才从自习室出来。
仰面躺在床上,重重吐出一口浊气。
明明这些年磨穿铁砚,作了成千上万篇文章,他还是觉得不够。
尤其是自习室升级,升到十倍速,他都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待在里面,笔不辍耕。
这或许就是文字博大精深之妙处,每个年龄段都有不同阅历和感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