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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许是上天眷顾,我恢复了神智,来到这里与大家成为同窗,这期间母亲一直默默支持陪伴我,让我有了前进的方向和动力。”
“正当我考取童生功名,欢喜雀跃之时,我再一次被泼了脏水。”
“幸好知府大人开明公正,还我一个公道,否则我也不知该如何澄清此事,是以死明志,还是就此荒废沉寂下去。”
说到这里,苏源深吸一口气,双眼隐约湿润:“我不怪父亲,他也不知情,一样被蒙蔽了双眼,只是我心中难以释怀……”
听着苏源哽咽的话语,有人再难忍耐,面红耳赤道:“苏源你别再说了,我们都懂你的为难。”
对苏源而言,梁家就是地狱般的存在,只要一提起,一忆起,就痛苦得恨不得死去。
既然如此,又何必再回去呢。
苏源的娘也曾被犯妇云氏陷害过,母子二人相继被赶出门,好好的嫡妻嫡子沦为了村妇农家子,叫人如何不扼腕叹息!
但凡当初县令大人有那么一瞬间,对他们所行之事升起疑惑,让人彻查,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个境地。
有人忍不住嘀咕:“说不准县令大人知道其中暗藏猫腻,可就是偏爱聪慧的庶子,任由犯妇云氏肆意妄为呢?”
声音不大,课室里的人却都听见了。
那人见势不对,忙捂住嘴,拼命摇头:“只是我一人片面之言,县令大人爱民如子,宽厚待人,绝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话虽如此,却在大家心里埋下一粒种子,只待日后破土发芽,长成一棵参天大树。
苏源的笑容苍白而无力:“我也相信,父亲绝不会这么做,他之前还让管家给我送饭食呢。”
陈姓同窗梗着脖子:“你既然这么认为,为何不接受县令大人派人送来的午饭?”
提及此事,苏源语气再度哽咽,以袖掩面(遮掩住嘴角翘起的弧度):“可是我不敢接啊,只要我一看到管家,就会想起那日,父亲拿着棍棒,说我恶毒顽劣,我分明什么都没做……”
大家慌了,一改原先事不关己,或是不赞同的态度,你一言我一句地安慰起苏源。
“不就是过继改姓么,这又有什么大不了,你早就被县令大人除族,一切行为都与梁家无关了不是么?。”
“此言有理,我记得苏源之前科举报名的籍贯填的就是咱们镇子底下的一个村,既然籍贯落在此处,上族谱改姓也是情理之中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