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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胤只字未提那些个同窗,却每个字眼都在暗指他们见风使舵。
学子们俱都羞愧不已,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说他们没有孤立疏远梁源,还是说他们原先的冷漠审视都是错觉?
事实就是,他们都听信了那该死的流言,给梁源造成不小的困扰,甚至是伤害。
方东将他们的踟蹰看在眼里,神色冷漠,却在转向梁源时尽数化为笑意:“恭喜源弟,终得沉冤昭雪。”
唐胤又“啪啪啪”连着好几下拍在梁源后背,太过激动而不知轻重,拍得梁源龇牙咧嘴,好悬没绷住表情。
方东扶额:“好了好了,大家都别站在门口了,快进去吧。”
梁源如蒙大赦,连忙挣脱开唐胤的魔爪,拉着方东直奔课室跑去。
唐胤不干了,追在后头跑:“诶你跑什么,源哥儿方弟你们等等我!”
说笑声逐渐远去,其他人脚底像是黏了胶水,木桩子一样钉在原地。
夏日灼热,烤得他们一个个汗流浃背,方恍然回神。
“张兄,要不咱们回去跟梁源道个歉?”
他们也是被流言误导,只要解释清楚,想必梁源定能理解他们。
张衡思忖片刻:“不若咱们凑点银子,请梁弟去酒楼吃一顿,就当做赔罪了。”诸位深以为然:“也行,那就说好了,就定在休沐这天。”
大家约定好在休沐前凑齐银两,相携回了课室。
课室内,梁源正与方东、唐胤讨论文章。
张衡是个急性子,又担心梁源心中生怨,思来想去还是走上前,拱手作揖:“梁弟,之前是衡心胸狭窄,误信他人言,梁弟大人有大量,还望不要同衡计较。”
梁源侧目,嘴角笑意不变:“无碍,若我是旁观者,也会被流言误导,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?”
张衡心里却很不得劲。
在此之前,他们和梁源的关系虽比不上方东和唐胤,平日里也会说笑着讨论试题,谈论趣事,自然且和谐。
方才梁源那番话,却字里行间都透着疏淡。
张衡苦笑,终究是他们的过错。
他按下纷乱的心绪:“多谢梁弟,不知梁弟休沐日可有要事,我们在泰兴酒楼开一桌席,就当是庆祝你和方弟考中童生,顺便......”赔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