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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在外面听课,比起被戳穿事情真相名声尽毁,他更倾向于前者。
等季先生带着梁源、韩志平离开,几位同窗七嘴八舌出声,话语中多少带了点责怪意味。
“韩志平害得咱们这么惨,你怎么就放过他了,要我说啊,就该把他撵出私塾。”
“不仅如此,我还想喂他一包巴豆粉,让他也尝尝屁股疼的滋味。”
张衡捂着绞痛的腹部,笑容无端阴寒:“又不是只季先生一家私塾,他离开了还能去别家。让他留在这里,咱们才能慢慢折腾啊。”
其余几人打了个哆嗦,不是害怕,而是激动。
“张兄高招!”
并非他们居心险恶,而是韩志平阴毒在前。
若他老实认了,他们也至不至于如此恼恨,偏他畏畏缩缩,证据摆在眼前还死不承认。
那就别怪他们了。
……
糕点fēng • bō就这么过去了。
表面韩志平表现得毫不知情,可谁都不信他是真无辜。
哪家会在吃进肚子的东西里放巴豆,更遑论做糕点的那个人只是个拿钱干活的厨娘。
只是季先生在经过张衡等人同意后,已做秉公处理,他们也不敢公开表达不满。
不过公开的不行,私底下却可以。
于是乎,韩志平的苦难开始了。
他不是被门头上的水桶浇个透心凉,就是被墨水毁掉作业本。
最严重的一次,是在甲班那几位受害者的设计下,在蹲茅厕的时候一脚踩空,摔进了坑里,吃了一嘴的农家肥。
谁都看不起为了一场考核给同窗下黑手的人,大家十分默契地冷暴力韩志平,迎面撞上都不带说话的,顺带抛个鄙夷的眼神过去。
长此以往,韩志平的神经好像一张长弓,弓弦紧绷,处于断裂的边缘。
他开始破罐子破摔,连着四五日不来私塾上课,一来就是浑身酒气,臭味冲天。
季先生将一切看在眼里,对他的忍耐快要到达极限。
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是梁源在延期的月度考核中一举拿下甲班第一。
季先生拿梁源做榜样,在丙班大肆赞扬。
门外的韩志平蓦地哈哈大笑,笑声尖利刺耳,惊飞一树鸟雀。
大夫一诊脉,得了失心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