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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璟和呼吸声加重了点,把手机放回口袋,去冰箱拿了五六罐啤酒上楼。
中途听到走廊有动静,向晚回来以后,精神更加放松,晚上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。
第二天他没起早,房门锁着,向晚进不去叫他,只在桌上留了点早餐便独自出门去上班。
如果不是有人疯了一样一直给他打电话,他可能会睡到下午都说不准。
陈璟和手机只有百分之十五的电量,接听后,对面声音嘈杂,尖叫怒吼哭泣的声音同时撞进他耳膜。
他把手机挪开了点,睁眼想挂掉,结果看到联系人是向晚,立刻坐起身,“你出什么事了?”
两秒,无人应答。
“向晚?你在诊所吗??”
他听到那边有人喊,“救护车来了,让开让开!!”
一瞬间,他感觉魂都丢了,爬起来飞快地洗漱,换了身衣服直冲下楼,车速高的吓人,目的性很强地直接开去东区的一间三甲大医院。
救护车通道一路到急诊门口,滴了一路的血迹。陈璟和甚至不用问人,跟着血迹看到外面站着一群神色慌张的人。
智云这边的医生有人认出陈璟和,连忙招手让他过来,气喘不停惊魂未定,“向医生,向医生情况不太好,今天在门诊被一畜生拿刀砍了……”
陈璟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,走廊相对的两扇门大敞,冷风穿堂过。黑色的冲锋衣被吹鼓,却映不出一丝少年生气。
他垂头站在那,脑子里一片混乱,抖着手给向霖打了电话,再跟陈善说了这件事。
两个家长赶来急诊,医生正好要找亲属签手术风险告知书和病危通知书。
急诊外聚集了很多人,智云诊所的领导也来了几个,人群包围中,他只能远远地看到浑身是血的人被医护人员跑着推进电梯上手术台。
椅子被人坐满,他走到逃生出口的楼梯间里坐在台阶上,额头上不觉间布满细汗。
外面脚步声走来走去,几个小时后,向晚的同事实在要回去继续工作才皱着眉忧心忡忡地离开。
浑身冻得僵硬,他推门出去,脸色微暗,嘴唇很干,缓步走到向霖身旁坐下。
向霖眼眶很红,双手紧紧捏着出门带的包,向晚在里面手术抢救的空档,包包上的皮被她抠掉一大片。
这一天过得尤其慢,向晚被砍伤入院的消息传遍网络,顿时人心惶惶,大家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后续。
有人大胆地@陈璟和的账号,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他没有心情看手机。
终于到晚上八点,手术中的灯牌熄灭,医生出来找家属交代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