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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秦先生,在下屈以申。”
秦定邦停住了脚步,梁琇和池沐芳随后也停在了他的身旁。
他和屈以申没有私交,最近也只是在说客口中再次听闻这个人,至于五官样貌,更是从未见过。但这个人竟能立马认出他,看来背后不知下了多少功夫。
秦定邦牵起嘴角,眼里却不见一丝笑意,“屈先生,久仰大名。”
“一直盼着能和秦先生有合作,但直到现在都没等来这样的机会,屈某深感遗憾。”
“屈先生做事恒心不辍,秦某佩服。”
那个老妇人,干瘦干瘦的,身体微微晃了一下,屈以申赶紧扶住她的胳膊,显得非常关切。
“家母身体不适,今天就不跟秦先生多谈了。希望以后我们能有机会多聊聊。”
“当然。”秦定邦回道。
一言一语暗藏机锋,本来算是面上过得去,结束对话了事。就在这时,屈母手中的坤包没提住,从里边掉落出一个金属小盒,飞快地滚到梁琇的脚边。
老妇人走过几步正欲弯腰去捡,但伸胳膊的姿势却有点奇怪,腰弯到半处,就顿在那里,好像有些不方便。
梁琇赶忙低下腰捡起那个铁盒,掸去上面的土,轻轻放到了老妇人的手中。屈以申扶起他的母亲,抬了下眼镜看向梁琇——
“多谢小姐。”
梁琇微微颔首。
“谢谢你,姑娘。”老妇人也跟梁琇道了声谢,带出浓重的南方口音。
“老人家客气了。”梁琇又多看了老妇人一眼。
秦定邦开了门,把池沐芳和梁琇二人让进了屋。关门之时,他又向屋外注视了片刻,直到那母子俩走远。
这就是那个多年以前就惦记过秦家橡胶厂的地皮,前不久又惦记着秦家整座橡胶厂的屈先生。
直觉告诉他,以后和这位屈先生打交道的日子,恐怕不会少。
德国诊所的主治大夫叫施密特,池沐芳叫他“施大夫”,梁琇觉得这个称呼很可爱。她发现池沐芳和这位施大夫非常熟,虽然语言不通,但施大夫对池沐芳的病情了如指掌。看来已经多次在这个诊所诊治过了。梁琇帮池沐芳跟大夫描述、解释眼部现在是如何不适,用了之前的药后有何反应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