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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贾元春却苦笑一声,“拿不了他,银子也追不回来了。”
“为何?”王夫人不解,“他不过是宫里的一个小太监,怎么就还处置不了他了?”
“是太监不假,却也要看看是谁的太监啊。”贾元春也跟着落下泪来,神情凄苦。
当初准备跟家里要钱时,皇上特意“贴心”地送来了夏守忠,却哪想是在这儿等着她呢。
借夏守忠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打着自己的名号去盗取荣国府的钱财,还是这样大的一笔数额,一旦东窗事发他是有九条命都不够丢的。
除了背后站着的那个人,便也不做他想了。
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,堂堂一个帝王怎能这样下作呢?
明里暗里跟她伸手要银子便也罢了,竟还能私下里偷摸打着她的名号去偷去抢?
简直荒唐透顶!
连最后那一层对于帝王的敬畏也瞬间消失无踪了。
贾元春恼恨极了,却又别无他法,只得抿抿唇艰难道:“太太别再问了,这钱当真要不回来了,他背后站着的那位主子咱们得罪不起,这笔钱……全当是花钱消灾罢。”
王夫人自是百般不甘,可见女儿如此郑重其事,便也难免有些怕了,又问:“那之后呢?之后他若再来要钱可怎么办才好?”
“应当不会再去了。”贾元春思忖道。
若先前还对帝王突如其来的“善心”感到莫名其妙,那这会儿她可算是隐隐猜着了些。
只怕是嫌弃一点一点的要来不够痛快,这是打着明抢的主意呢。
修一座省亲别院少说几十万起步,其中大头恐怕都要落在他的手里了,如此一来他又哪里还看得上那点蝇头小利?
至少短期内不会再有其他动作。
想到这儿,她便拉住母亲小声叮嘱道:“太太听我一句劝,这省亲别院别太花费了,差不多面上能过得去就成。”
“那哪儿能行?”王夫人皱眉,“那么些个嫔妃一同回家省亲,谁家不得比着些?这可是事关娘娘和家族颜面的大事,怎能应付了事?回头咱们荣国府的脸可往哪儿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