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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照勋双手交叉,放在颌下看着韩时。
目光不严厉,是一种稳如泰山的淡定。
韩家的男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。
韩时迎着父亲的目光,坚定不动摇。
“国内公司有几个新项目,你来接手。”一番对视后,韩照勋默认儿子的归来,并即刻发布工作任务。
韩时点头道:“我会尽快做完法国公司的交接。”
韩照勋:“你空缺的位置怎么安排?”
韩时:“升副总,他一直跟着我,熟悉公司运作。”
韩照勋:“我考虑一下。”
公事交代结束,韩时端起咖啡,浅抿一口,说:“我不希望母亲窥探我的生活。”
韩照勋了解路瑶,但也无奈,问道:“她又做什么了?”
“派人跟踪我。”韩时说出医院的事。
“她觉得做什么都是为你好。”韩照勋靠在宽大柔软办公椅上,终于卸下商业化面具,露出身为人父、人夫生活化的样子。
“她自己被父母精心隔离在象牙塔里接受精冷教育,就想让你走她走过的路。于商业而言,这是培养继承人最好的方式。”韩照勋实话实话,不希望母子反目成仇,但也无法偏袒感情缺失的路瑶。
韩时的教育一直是路瑶亲力亲为,当时韩照勋也觉得独苗应该好好栽培,才能担起继承人的重担。
可儿子眼中色彩越来越少,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麻木。
生而为人,怎能为了事业取得成就,毫无情绪地做个提线木偶。
韩家的教育不是这样的。
发现问题后他不顾路瑶的反对,在韩时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将他送到昆山,离家疗养的父亲那里,希望老爷子给韩时讲点路瑶从未讲过的道理。
那个暑假韩时得到些启发,第一次提要求,想在昆山中学读高中。
昆山虽是小城,昆山中学却是学习氛围良好,出过不少学霸的名校。
路瑶并不认可,大发雷霆,去疗养院和老爷子吵了一架,但最终顺从韩时的意愿,给他报了名。
这只是强势母亲的缓兵之计,仅仅一学期她就将韩时接回市里。
一时脱轨并不影响她远大的规划。
她觉得严是爱,松是害,韩时的优秀离不开苛刻的精英教育,一味叛逆放纵自己,别人提起他只会说:“那个含着钻石汤匙出生的富二代,是中洲控股集团的少爷。”
而不是现在这样拿掉家族前缀,尊重地说:“那位优雅绅士是中洲控股集团CEO,业界标杆,青年领袖。”
她的苦心韩时必须理解,却忽略了生而为人的自然天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