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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拧着眉,平生第一次没能压住自己的怒气出言顶撞,“够了,妈。很多事不是做到完美就能收获完美的结局,比如你的婚姻就是个最好的例子”,他人在气头上,想到什么说什么,“为什么不能活的随心所欲一点呢?我为什么一定要结婚?结婚之后呢?像你和我爸那样老死不相往来么?你觉得有意思么?”
电话那头只清晰传来母亲的啜泣,梁知予察觉到自己言语中的过分,适时闭嘴,又说了声对不起。
母亲二话不说挂断电话,他无比烦躁地捏了捏眉心。
梁知予常常对这段畸形的母子关系深感无力。
一方面他怀揣希望,总希冀能有机会开诚布公和母亲聊一聊,又或是劝服她看看心理医生解开心结;一方面又顶不住母亲多年练就的哭诉大法,忍不住出言相撞,随之而来的是无休止的负罪感。
那次和母亲的拉锯战持续了好几天,最后母亲退了一步,“你想干什么我不拦你,你也快三十的人了,先把婚姻大事解决了再说。”
那句他压根不想结婚的话说不出口,梁知予只冷笑一声,“真这样逼我的话,我去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结婚您看行不行?”
“行!只要是女的,活的!不结婚你别想去印度尼西亚!梁知予,你知道妈妈的。”啪一声,电话又被挂断,嘟嘟嘟忙音如母亲的威胁炸的人脑壳痛。
他没好气地将手机丢一旁,不知道为什么,当结婚这个词响彻耳畔,脑海竟自动匹配出一个人的面庞。他烦躁地捋了捋头发,眼神跳到通讯录叶轩的名字,脑门一热又做了第二个决定。
“在家?有事找你。”他说话不爱绕弯,直奔主题。
“什么事?您尽管吩咐。”叶轩拿腔拿调。
“咱俩领个证怎么样?”
“什么证?”
“结婚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