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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莱突然很想按铃问医生,打入体内的点滴是不是会化作泪水排出体外;不然为什么连听姜一南的絮絮叨叨都能热泪盈眶,真的好矫情。
“快吃大排面,本来想给你买辣肉面的,但是梁知予说你伤口还没好,少吃辛辣刺激的东西。”姜一南今日格外碎嘴。
伤口?什么伤口?难道痛觉被麻痹了?
姜莱下意识低头透过宽大的领口扫荡胸前肌肤,洁白一片并无异样。又晃了晃手臂,动了动腿,一切如常。想起什么,她捧住自己的脸,盲人般摸着寸寸肌肤,缓了口气。
梁知予捂着拳头咳了一声,“你尾椎骨上面划了一道口子,应该是被树枝滑到的,还好你羽绒服够厚,冲击力那么强的情况下都没有伤及内脏”,他不自觉错开姜莱可怜巴巴的眼神,尽量轻描淡写,“不严重,就缝了几针,会好的。”
姜莱艰难得挪动屁股好将手伸进去查探伤情,指尖在那块纱布上反复摩挲,心情复杂,“能不能拍给我看看?”她眨巴着眼睛,无助可怜。
梁知予眉宇迟疑,下意识看了眼姜一南,那家伙正翻着外卖袋寻找餐具,没留意床边的动静。
而等姜莱费力挪动屁股好背对梁知予时,她终于了解他的迟疑因何而起-没有人告诉过她病号服竟然是背后敞开式长袍,仅靠几根疏散的系带连接。
说出去的话,泼出去的水,何况她现在行动不便没有扭捏害羞的余地。
“你拍吧。”声音小的如蚊子哼。
“喏,你看看。”梁知予递过手机,忙走出好几步远。
姜莱面红耳赤,对屏幕里那块白里透红没能完全包裹伤疤的纱布心如止水。
桌前那碗大排面泛着不多的油光,闹腾一天也的确饿了,姜莱艰难地拿起筷子,手背肿的像个发面小馒头,每动一下都痛的龇牙咧嘴。
“我喂你吧。”梁知予端起碗,就着床沿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