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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了。”他笑出来。
“客气了。这是你的宅子。”
杭七真就躺到床上,好好儿歇了一小觉,起来只觉神清气爽。
至晚间,饭后,杭七洗漱更衣之后,罩上一件家常的宽袍,带着个小药箱来找林醉,“换药。”
林醉已经歇下,挣扎着:这种伤,哪个大夫也不可能不看就能医治,他全然看了,又亲手医治,就算还在长安,也不会再换人:但他又动不动说要娶她,还跟她同榻而眠……这就让她很别扭了。
“快些,我还有事。”杭七说。
林醉闻言,慢吞吞地在锦被下扯开伤口近处的睡裤——簇新却不十分合体的睡裤,一如其余一大堆簇新却不合身的衣物,大抵是两位老妪去买来的,不是多好,撕开时也心疼,可也没别的法子——伤在膝上,她总不能把裤子脱掉。
再豁得出去,再不计较繁文缛节,也不该是那个路数。
杭七坐到她身侧,将她右腿托起,打开包扎的棉纱,一层层解开来。
初次包扎不能避免余存的鲜血渗出,棉纱所剩越少,被血浸透的面积越大。剩下最后几层的时候,他将一种药膏涂在棉纱上,“等一会儿,这样揭开容易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