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盥洗室在寝室东侧,是梢间,分成两间,仆人上下经由东侧楼梯即可。
无暇无忧过来,服侍着陆语除掉嫁衣、首饰。
陆语周身松快不少,沐浴又缓解了几分疲惫。换上红色寝衣,在床上歇下,望着红纬,想到花烛夜最重要的一个环节,生出忐忑。
沈笑山回来时,一眼就察觉到了她心绪,遣了丫鬟,放下床帐,在她身边侧躺,以肘撑身。
陆语不自觉地往一旁挪了挪。
他笑,刮一刮她鼻尖,有意用言语缓解她心绪,“怕不怕?”
陆语顾左右而言他,“烛火,不熄掉么?”
“不行,要点一整夜,不然不吉利。”
“……什么时候起,你也信那些了?”
“我不信,仆人们总有信的。”
什么习俗啊这是?陆语皱了皱鼻子,腹诽着,这不是诚心难为新娘子么?
“已经上了贼船,想什么都没用了。”他没正形地打趣。
陆语斜睇着他,“你再吓我,我可就撂挑子了。”
他轻笑着把她揽入怀里,语声低柔:“没事的。我怎么舍得委屈你。”
陆语抿了抿唇,轻轻点头。
轻如羽翼的亲吻,落在她额头、面颊、唇角……
他的手自她背部开始游转,感受着那玲珑有致的曲线,转到前面,呼吸越来越急促,生出炙热的渴望。
但理智又提醒他不能急切鲁莽,不能让怀里的人害怕惊惶。
心中当真是天人交战。
起初,他每个动作,都会让陆语本能的瑟缩,他便以亲吻安抚。
慢慢的,她察觉到他的百般克制,忍得艰辛,不由得反过头来心疼他。
她这一天过得不易,他比她要应承的事情多了数倍。就那样,也是周身透着愉悦,甘之如饴地耐着性子跟她磨叽。——这要是换了别的事,早就抱怨了。
一切,不过是因珍惜而起。
她双臂环住他肩颈,抿唇微笑,“沈慕江。”
“嗯?”
“没事。”只是想叫他一声,随后,她主动亲了亲他唇角,再点一点他的唇,轻轻含住。
一室旖旎,暗涌的情/欲,被这一举动燃起。
衣衫尽除,她因赧然而双颊微红,水光潋滟的眸中似是氤氲着薄雾,气息不宁,目光迷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