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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语想起一事,和他拉开距离,“就算是无意的、应该的,你也说过伤我的话,认不认?”虽然合情合理,但在当时,他那些言语,她听着是真难受。
“认。”沈笑山颔首,“我认账,也认罚。你想怎么罚我?”
“迟早会罚你的。”陆语一时间哪里想的到,“以后再说。”
“好。饿了没有?上去吧?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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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七和林醉策马去往沈宅。
路上,他见林醉明显还在打瞌睡,打趣道:“小小年纪,正该是精力旺盛的时候,你怎么却像睡不够的猫似的?”
“我不是回去之后倒头就睡。”林醉掐了掐眉心,让自己精气神儿足一些,好脾气地跟他解释,“好些事要忙呢,要回两封信,要找管家询问姐姐那边的进展,还要做些针线……嗯,在房里瞎忙,不知不觉就晚了,没睡多久。以后不会了。”
杭七失笑,心知小丫头跟着熬了几日,不声不响地做了好些事,挺乖的。心念一转,他问:“出门前是不是都没顾上吃东西?”
“没有。”
杭七吩咐身侧一名手下,“你先去沈宅,知会管家,备些饭菜。”
手下称是,快马加鞭而去。
林醉道谢。
到了沈宅,林醉用饭,杭七坐在她对面自斟自饮,越瞧她越是好奇:
明明身怀绝技,平日却一副小白兔的样子,一点儿习武之人的不羁也无;
明明身世飘零,近几年在经商,却是一点儿市侩俗气也无,那气质,与小家碧玉、高门闺秀都不同,是遗世dú • lì的洁净的美。
同是陶君孺的俗家弟子,林醉与陆语不同。
陆语太复杂,傲气、韧性、高雅、精刮并存,不为她容貌惊艳的男子不多,但不被她矛盾的性情、精明的头脑吓退的男子也不多。那女子,是迟早活成精的主儿。
林醉呢,也矛盾:单纯却又聪明,单说眼前的事,她时时跟进,不外乎是怕他不为她姐姐尽心竭力;有本事却不当回事,听说这三二年就闷头打理一个客栈,心无旁骛。
恰如遗落在深谷的明珠,熠熠生辉而不自知。
这小孩儿,很值得人琢磨。
总而言之,还是人家陶君孺教导有方啊,俩小徒弟,都这样的难能可贵。——对着林醉出了会儿神,他得出结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