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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,沈笑山侧头凝着陆语,问:“你到底为何接近我?”
为何?
陆语对上他狐疑、暴躁的视线,心里更气,继而便是怒极反笑,直率地告诉他:“为了嫁你、勾引你,行不行?”
“……”他知道她见自己有所图,却是如何都想不到,她会这样大喇喇的说出这样的话。
陆语笑意渐浓,“怎么,沈慕江也有词穷的时候?”
“……”沈笑山牵唇,“我怎么没见到你有勾引我的行径?”
陆语差点儿就没词儿了,沉了片刻才道:“欲擒故纵的伎俩,你总该知晓。”
“凭你?”他是想说,就凭你这个变着法儿作死的做派,也能叫做欲擒故纵?
“就凭我。”陆语扬眉,“先生有没有上钩的可能?”四千万两已经算是到手了,就算他不兑现,卖身契和生死文书上的言语就等同于四千万两现银——而这是最坏的打算。既然如此,她还跟他顾忌什么呢?她之前对他以礼相待简直就是多余。
沈笑山不予置评,只是深深地凝着她明亮如寒星一般美丽的眼眸,过了好一阵才道:“这会儿你生什么气呢?该生气的难道不是我?”
陆语卡壳了。他应该生气,应该顺着话题追究她勾引他的原由,却怎么问起不相干的事情来?
沈笑山的思绪跳转到她的病情:“你到底有几日没好生用饭了?”
七天不吃不喝,足以致命;几天只喝汤汤水水而不正经用饭,足以败掉身体——她底子不错,身体有救,但力气却不是一两日能恢复的。
在问话的时候,他便已找到她乏力至此的原由。
陆语权当没听到,不回答。
沈笑山也不再需要她的回答,站起来,对她伸出手,“走。”
陆语想也没想,抬手打开他的手——还想嫌弃她第三次?他有那个瘾是他的事情,她可不会奉陪。
沈笑山径自携了她手臂,将她拎起来,转身,向上走。
这是——照顾么?陆语转头凝着他,见他俊朗的容颜上是冷峻的、有点儿别扭的神色。
他到底在想什么?陆语暗自头疼,转念想到接近他的初衷,再看看眼前情形……
“沈先生?”她唤他。
“嗯?”他虽然蹙眉,却转头迎上她视线。
他那眼神……绝对不是打心底嫌弃她该有的。之前,他是因为不习惯、不想面对才有那样的反应吧?
而这一时的照顾,也可能只存在于这一时。
但就算只有一时,她也算是接近解家兄妹给自己定的目标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