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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语冷了脸,手里的动作顿住,一瞬不瞬地凝着她,“把她给我叫进来。”
无忧不敢再有二话,快步出门,片刻后,和无暇磨磨蹭蹭走进门来。
陆语忙里偷闲地望向无暇,只一眼,手里的刻刀就没了准成,刺入了左手手心。几息的工夫,鲜血沁出,滴滴答答地落到道袍上。
无暇、无忧齐齐低呼出声,一个取出干净的帕子,一个去找药箱。
陆语皱着眉深吸进一口气,盯着无暇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子,“原友梅打你了?”
无暇拿走她手里的玉石和刻刀,看着她满手的血,眼泪簌簌掉下来,哽咽着道:“是奴婢说错了话,该罚……”
陆语让她用帕子把左手缠起来,随即站起身,穿上深灰色薄底靴子,向外走,“别哭,等我给你打回来。”
“嗳小姐……”无忧捧着药箱,愣了愣神,才和无暇一起出门去追陆语。
陆语已经找到齐盛,正面色冷凝地吩咐着什么,待齐盛称是,拔腿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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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笑山骑着马,和罗松溜溜达达地来到傅宅所在的街巷。
他们是从西面过来的,趋近原府的时候,看到了陆语。
沈笑山见她一身灰扑扑的道袍,下摆皱巴巴,有星星点点的痕迹,步履优雅而快捷;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手上缠着带血的帕子,大眼睛看着前方,眼神森寒。
活脱脱一只灰头土脸的炸毛的猫。
她身后跟着两名丫鬟,一个脸上挂了彩,掌掴所致。
沈笑山没来由地想笑,“谁把她怎么了?”
罗松敢怒不敢言地瞥他一眼,心说怎么那么心狠呢?没瞧见人家满手血么?
陆语转身走进原府。
沈笑山带住马,“去里面叫一个查账的出来。”他感觉,可能有热闹可看。闲着也是闲着。
“是——”罗松拖着长音儿应声,跳下马,去了傅宅。
那边的陆语径自走进内宅,问原府一名丫鬟:“你家太夫人、大老爷、大太太、大小姐在何处?”
丫鬟见她一副要shā • rén的样子,吓得哆嗦起来,磕磕巴巴地道:“在、在、在太夫人房里,用、用饭呢……”没等她说完,陆语已走向原太夫人的院落。
室内,原太夫人、原溶、原大太太和原友梅正围坐在一起用饭,没有人说话,只听到轻微的碰瓷声。他们听到有丫鬟在门口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