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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上虽然有些病容与倦意,仍是语气轻松地揶揄道:“太子妃表达担忧的方式,的确是与众不同。”
沐夷光这才想起了自己方才都说了什么,她捂住脸,努力为自己辩解:“臣妾原来是想着温柔体贴的,只是见殿下一咳起来便忘了,而且那冯德阳着实太过分,结党营私,有令不行,臣妾实在是看不过眼,才忍不住斥责他的。”
说罢,她又仰着一张白生生的粉面,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他,语气紧张:“臣妾没有误了您的事儿吧?”
陆修珩以手握拳,掩住唇边笑意,轻咳一声道:“无妨,不过是几百里的水渠,便是误了,孤亲自去挖便是了。”
“啊?”
因为殿下先前答应过潘先生要毋论生死全程出面,沐夷光自然信以为真,以为挖水渠也是如此。
她涨红了脸,细白的手指用力地纠缠在一起,泄露出主人的窘迫情绪,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:“臣妾原本还想,若是当真如冯德阳所言……殿下还可以将责任一并推卸到臣妾身上来,至少能够保全殿下的名声。”
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,陆修珩心中却略略有些动容,怪不得她那时——要握住自己的手。
他的睫毛轻轻一颤,遮住心底那点瞬息无痕的悸动,淡声道:“孤并不在乎身外虚名。”
沐夷光摇摇头,又道:“可是臣妾在乎。”
陆修珩一怔,他一路走到现在,便是凭空诋毁他的人也不在少数,现在却有人奋不顾身要挡在他面前,不允许有人说他一句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