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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修珩系上大氅系带,冷声道:“依律处置。”
“这……”指挥百思不解,低声求教道:“殿下,这《大齐律》并未规定城中不许泼水啊。”
“把人审问清楚了,一身绢布,商贾妇人,丈夫如何穿襕衫?”陆修珩不耐烦地瞥他一眼:“之后的事,还要孤来教吗?”
指挥连忙喏喏称是,毕恭毕敬送走了太子殿下。
回宫的马车一路疾驰,陆修珩仍穿着湿衣,洛元只有令车夫将马车驾得更快一点。
沐夷光坐在他对面,虽然酒还未醒,但已隐隐约约察觉到殿下辛苦了,变得乖巧起来。
她将颈上系着的暖玉取了下来,递给陆修珩:“殿下,要不先把湿衣换了吧?”
陆修珩睨她一眼,沐夷光还懵懂无知地回望过去,半点不觉得是自己碍事。
他只好将暖玉接了过来,攥在手中,暖玉温润,还带着她的体温。
陆修珩的声音有些低沉:“此事应当是蓄谋已久,方才虽是清水,仍要检查妥当了,这几日也要小心提防,孤只怕还有后招。”
沐夷光方才的注意力全在殿下湿身的情形上去了,经他提醒,这才发现了异样。
殿下已经为她挡去了大量的水,唯独淋湿了半个肩膀,偏偏还是受过伤的那一边。
即便醉意未消,她也仍然记得这是很重要的事情,立刻便伸手去解衣襟。
陆修珩的眉眼闪动了一下,伸手去拦也不是,不拦也不是,最后只有侧过头,垂下眼帘:“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
她当然不是要脱衣服,沐夷光将外衣的衣襟解开,又伸手去掀湿了的衣料,正好带下左肩那块还未完全脱落的血痂。
虽然没有痛感,但光滑细腻的雪肩上已经浮现了一小道肉粉色的痕迹。
沐夷光的眼里立刻就泛出泪光,紧接着便传来小声的抽泣声。
陆修珩无奈抬眸,见她细白手指摁着肩头那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口,随即猜到了其中缘由。
他经过的刀光剑影、下毒暗杀不知凡几,的确是漏算了后宫之中这种扯头花的小事。
更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爱惜容貌胜过性命的哭包。
第25章
她小声地呜咽着,似乎在极力忍耐,眼泪却仍在一颗一颗往下掉,长长的睫羽也沾上了晶莹剔透的泪珠,将落未落,惹人怜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