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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长拍他肩膀,笑着赞同,“好,好,你小子有种。说好了今年一整个学期帮老师维护秩序,就不能变。”
他懒洋洋伸个懒腰道:“昂,不变。”真男子汉,从不说假话,“那你答应我的,也不能变啊。”他提醒校长道。
虽然校长不知道自己这排名的叛逆学生是抽了哪门子疯,非要在学校里搞个秋千,但看在他帮忙管束问题学生有份,净化校园有功的份上,校长点头,“老师怎么会忘呢。”
别人笑梁觉修,跟个傻兜逼一样,活像个老师的走狗。
以前是他带头反老师。
如今是他带头帮老师。
玩得好的兄弟打趣他,摸头委屈,“修哥,能不能给哥们几个面子,你这样,真的好怂。走出去人家都笑话我们。”
梁觉修站在教学楼走廊上,面朝操场,手搭在廊沿上,望着工人正在搭建的秋千,“笑就笑呗。笑了,我又不会掉几块肉。”
他嘴角含翘,天边的夕阳照在少年眼底,那是他最纯粹的爱恋啊。
秋千搭好的那一天,梁觉修拿小刀亲自在板底刻上名字,谁都不能坐,只有逢夕宁可以。
逢夕宁忐忑不安,小声顾虑:“觉修哥,你这样,会不会太霸道啊?”
好多人都在看啊。
还有好多人在指指点点。
梁觉修置若罔闻,用校服把板子擦干净,拉着她手臂坐下。
“霸道什么。你哥哥我,把脸丢光了,把尊严扔地上,给你挣回来的秋千,你管她们做什么。来,试试,我推你。”
崇明中学是白色校服。
她跃跃欲试。
一只手摁着裙摆,防止翻飞,另一只手握着冰凉秋链。
不需要她用力,背后自有一双温热的大掌轻轻让她荡起。
梁觉修的霸道,是一个圈。
逢夕宁在圈内,旁人碰不得,也欺不得。
后来的一段安静岁月里,他在旁边打球,逢夕宁就在旁边荡秋千。
偶尔少年黑发涔涔,停下来喝水,余光眼尾,尽是少女随着微风荡起的快乐模样。
现如今,她大了。
小白鞋成了高跟鞋。
校服裙摆成了职业紧身裙。
逢夕宁坐下,两手握着秋链,试着推动脚尖去晃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