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逢夕宁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腕,怒问道:“我用什么心?”
梁觉修漠然冷笑:“想摆脱我,摆脱逢家,所以找个更大的靠山。你敢说不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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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新闻社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,她把我们这儿当什么了。”
“人家玩玩而已,何部长又那么护她。以为谁都像我们这些没背景的人苦哈哈的赚经验吗?当然是有资本咯。”
“逢夕宁她就是没有心。谁都可以成为她的跳板,她谁都可以利用。”
“不要脸。”
风言风语时不时的传进耳朵里。
她不在乎,是因为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在乎。
自尊、名声,包括人生。
按照原有的轨迹,她这辈子已经一眼就望到了底。
陈裕景是意外。
是黑暗里的一束光,照进密不透风的地下室,让她拼了命都要抓住。
梁觉修见她不言不语,像是掐住了逢夕宁的七寸:“别忘了我们一起长大,你什么样我不清楚。”
“我什么样?”她不甘反问。
“自私自利。任性妄为。”
一字一句,砸在逢夕宁心上。撕碎灵魂,让她直接看清自己最真实的面目。
“你闭嘴。”
“戳到痛处了?你攀上他,敢对天发誓自己没抱一点别的心思吗?”梁觉修哂笑。
逢夕宁哑然,怔愣了半天都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说不出是不想回应他的无理取闹,还是真被说中了什么。
“——说啊!”她被梁觉修大吼,身体一激灵。
“说不出来?好。我帮你说。他有钱有势,外貌出众,又是个出了名的大好人。是以你千挑万选,觉得他是一个可以倚靠的大树。所以,不愿同我在一起,但只要是他,脱衣侍人,投怀送抱,你就可以自甘下贱了。”
尖酸刻薄的话,刺激着逢夕宁理智不断塌。
“是,我就是这般人。只要他给我钱,给我住,有能力护我,不让我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中,那我也是心甘情愿。”她咬牙,握紧的拳在发抖。
他有什么资格来这样指责自己。
自己在逢家的处境他不是不知。
曾经逢夕宁也一渡以为梁觉修会是来拯救自己的那一个,哪曾想,他非但没有,还反过来捏住自己的痛点,联同家姐和父亲,越发变本加厉的压迫自己,只为实现他们强加在自己身上的私欲。
她是人,不是傻子。